沒想到,權蘅剛坐定,上方就傳來了一陣威嚴而蒼老的聲音,「穿粉色衣衫的那個女孩兒,就是蘅兒吧?快上來,給祖母看看。」
權蘅聞言,走上前去,給老夫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孫女阿蘅,初次回府,見過祖母。」
見她的禮儀上無可挑剔,老夫人點了點頭,從手腕上脫下了一個羊脂玉手鐲,遞給了權蘅。
這枚手鐲通身雪白,成色極好,一看便不是俗物。
「蘅兒,你獨自一人在外漂泊數年,苦了你了,這個鐲子就當作給你的見面禮,收下吧。」
權蘅將東西接過後,又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時,坐在老夫人右手邊的一個女孩卻醋了,挽住她的手撒嬌,「祖母,那手鐲金貴無比,孫女求了你那麼多次,你都不願意給我,怎麼蘅姐姐一回來,您便給了她呀?」
老夫人無奈的笑了笑,拍了拍女孩的手,安慰道,「襄兒,你這話祖母可就不愛聽了,這些年,祖母賞給你的東西還少嗎?犯得著為一個鐲子使氣麼?」
權蘅抬起頭,只見那位被叫做襄兒的少女正趴在祖母的肩頭,一雙眼睛卻頗為不滿的盯著她,仿佛權蘅搶走了她的什麼心愛之物一般。
果不其然,權襄還是十分不滿,便出口譏諷了起來,「確實,我們三房啊,可是祖母嫡親的一脈,祖母有什麼東西,自然是會給我們這一房了。」
從上到下的掃視了一番權蘅,她嗤笑一聲,懶洋洋的開口,「這大房的蘅姐姐嘛,就沒有這樣好的福氣了,她從小便丟了,流落在外,據說長在一個極為偏遠的縣上,是府里的小娘養大的,怕是沒有見識,都認不出這枚羊脂玉手鐲有多金貴吧?」
見權蘅的臉色有些難看,權襄心中的自傲之情便更盛了,「不過沒關係,你現在回到侯府了,也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以後這種見世面的時候還多著呢,就是出門在外的時候,別給我們侯府丟了人才是!」
聽到這話,阿徵噌的一下便站了起來,攥緊了拳頭。
見狀,權襄冷笑一聲,「喲,這位又是哪個窮鄉僻壤來的?說是長房的表公子,我看這禮儀上卻十分欠缺啊,主人家還坐著,你站起來幹什麼?」
一聽這話,權蘅便知道壞了。
阿徵自從失憶之後,情緒便一直不穩定,如今被人這樣一激,還不知道會多麼生氣呢。
情急之下,她看向阿徵,一直用眼神暗示他不要生氣。
但此刻,比她動作更快的是長兄。
權野站起身後,按著阿徵的肩膀,勸他坐了下來,隨後重重一拍桌子,朝著權襄怒斥警告,「四妹妹,如今蘅兒才剛回府,你便故意說這些話來挑釁於她,是何居心?難道想整個侯府家宅不寧麼?」
被權野這樣懟了一句,權襄的臉色難看極了,卻偏偏她從小就很怕這位大哥,此刻不敢回話。
整個侯府,大房是老侯爺的第一任正妻所生,二房是妾室所生的,三房才是如今老夫人親生的這一脈。
可祖母只是一個續弦,侯府的爵位也被大房牢牢的攥在手裡。
大哥哥權野更是年紀輕輕已經是驍騎將軍了,眼看著下一個襲爵的就會是他,權襄一時之間還真不敢得罪,只能閉了嘴,小聲道歉。
「對不起,大哥,我錯了,不該亂講話。」
聞言,權野卻沒有輕易放過她,「你錯了?我看你並沒有打心底里認錯呢!子不教父之過,我看四妹妹變成如此沒有家教的樣子,三叔的責任最大!」
一旁的三叔聽到這話,氣的拿手指著權野,怒罵一句,「混帳!」
「你一個小輩,竟然還指責起你的長輩了?真是不孝!迕逆!」
權野聞言,卻絲毫不退,反而冷嘲熱諷起來,「三叔,尊老愛幼,也得長輩先作為榜樣,才值得小輩去尊重啊。您每日不是鬥雞走狗,便是逛那煙花柳巷之地,叫侄兒如何尊重你呢?」
言畢,整個正廳的氣氛都凝固了,三叔更是被氣的口齒不清,連連拍桌,「放肆!放肆!」
他看向主座上的老夫人,涕泗橫流的告起狀來,「母親,你看他!兒子竟然被一個小輩如此欺辱,兒子還有何顏面啊!」
事情發展到如此境地,老夫人心中早就不爽了,將手邊的茶盞往大房的位置上狠狠一砸,便開口怒罵,「阿野,你看看你!多麼混帳,竟敢辱罵長輩,成何體統!」
茶盞正好摔在權蘅面前,清脆的一聲巨響後,便碎成了數瓣。
權蘅雖被驚嚇到了,卻一步也沒有後退,抬起頭來,堂堂正正的挺直脊背。
這一幕,讓權襄臉色微變。
本以為這個權蘅,這些年都長於偏遠鄉野,肯定滿身的小家子氣,嚇一嚇便會痛哭流涕,不成想,竟然這樣沉得住氣。
事到如今,阿徵的臉色已十分難看。
今日是阿蘅第一天回府,沒成想,這權府和顧府也沒什麼不同。
暗藏禍心之輩,比比皆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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