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毅連忙稱是,牽著馬跟在梁程秋後頭,亦步亦趨,連抬頭看梁程秋都覺得有壓迫感。
別看梁程秋是個女子,眉眼微沉著,一看就不是個好相允的,礙於對方身份在這擺著,若非如此,陳子毅早就遠遠躲開了。
梁程秋走近,不動聲色掃了眼幾人。
清咳一聲,幾人一同看了過去,江小林頓了下,最先反應過來,下意識扯了扯嘴角:「你還報了官?」
梁程秋這個人她自然認得,經常打交到,不講情面,冷血無情,好幾回打架來的都是她。
是她不想見到的人之一。
眼下也不好裝作不認識,江小林訕笑,被江子衿拉住,沖她搖搖頭,江小林乖乖閉上嘴,清秀的小臉看向別處,神情傲嬌的很。
梁程秋視線掠過她,精準的落在蕭鈺身上:「這些青磚是你的?」
「嗯,今早起來少了一百三十二塊。」蕭鈺如實說。
梁程秋沒再說話,沉著臉在*四周查看起來,良久直起身:「你跟陳二狗是怎麼起的爭執?」
怎麼起的爭執?
自然是因為之前原主太給那些狐朋狗友臉了,自己忽然不慣著他,心裡有落差,威脅了自己幾句。
她跟原主的事自然不能說,蕭鈺在心裡斟酌一番道:「之前經常跟陳二狗一起玩,後來改邪歸正不想跟他一起玩,他來找我,我沒同意就爭執了幾句。」
「就這樣?」
「嗯。」不然呢?
「光是爭執幾句,不能作為依據。」
「還在這裡找到了這個。」蕭鈺將荊棘上的絲線遞給梁程秋。
梁程秋沉吟片刻:「這裡還有別人來過嗎?」
蕭鈺將來過這裡的人一一說了一遍:「昨天穿這種顏色衣服的人里應該也有陳二狗。」
梁程鈺沉默片刻,對身後的衙役說:「去打聽一下陳二狗。」
衙役領了命匆匆離開,沒多時便氣喘吁吁回來了,身後跟著幾名彪形大漢。
其中一個還是老熟人,梁程秋擰緊眉盯著幾人。
衙役解釋:「頭兒,我剛到村口就碰上幾個人,一問才知道是來找陳二狗要債的,那個陳二狗在外欠了賭債,說是讓他們來找蕭鈺要,蕭鈺是他兄弟。」
聞言,蕭鈺心裡一驚,這個陳二狗竟然讓她替他還錢,要不是今天報了官,這些人豈不是要來找自己麻煩。
還真把原主當成冤大頭了。
「梁捕頭,我剛才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早就不跟陳二狗有來往,你可得為我做主啊。」蕭鈺苦著一張臉道。
賭坊領頭的人又不幹了:「他可是說你會替他還錢的,今天這個錢......」
梁程秋不悅,抬手將長劍擋在那幾人身前,目光冷冷的看過去。
他們都見識過梁程秋的功夫,不敢好惹的主,又是官府的人,訕訕後退一步:「梁捕頭你說這件事怎麼辦吧?」
「誰欠你的錢找誰去,怎麼你們這是看跟陳二狗要不出來,就想打別人主意?」江小林實在看不下去了,冷哼一聲。
賭坊領頭人一噎,他們雖然做的生意不咋樣,可也知道冤有頭債有主,這種事自然要找債主要,一時理虧,又有衙門的人在場,悻悻閉上嘴巴。
江小林還要再說,辦個案子磨磨唧唧,抓來一審不就知道了,剛要開口被身邊的江子衿瞪了一眼,老老實實閉上嘴。
真窩火!
要不是看在兩家有交情的份上,她才不會忍她。
兩個人的小動作,其他們也沒工夫去注意。
這邊梁程秋頓了頓,如果蕭鈺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個陳二狗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他把賭坊的人引到蕭鈺這裡,莫不是想跑路,梁程秋心裡一驚,忙道:「帶路,去陳二狗家。」
一行人直奔陳二狗家。
衙役上前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出來開門。
梁程秋反應快,一腳將門踹開,就見陳二狗背著一個包袱一條腿已經邁出後窗。
「好啊,你個陳二狗,竟然敢騙我們。」賭坊的人率先上前將人拽了下來。
陳二狗見跑不掉,嚇的直接跪在地上,一陣哭爹喊娘,好不悽慘。
這番操作下來,引得討債的人都是一怔,縱使經過世面,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還真是......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