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落凝皺了皺眉，沉吟片刻，垂下眼帘：「婆母教訓的是，今天的事情確實是落凝考慮不周了。」
為什麼要怪大小姐？
聽著便宜娘的話，一旁的蕭鈺坐不住了，幹嘛對大小姐說這些，話里話外是在指責大小姐，自己還捨不得說一句呢。
蕭鈺：「是我要穿女裝的跟娘子沒關係。」
宋落凝心跳猛地快了一拍，扭頭去看她，蕭鈺像個傻子一樣對她笑，陽光透過車軒斑駁的光影打在她的臉上，有些晃眼，宋落凝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收回視線。
此情此景，江婉柔實在看不下去了，扯了扯嘴角，硬是拉下臉對著二人：「這裡也沒有你倆的衣服，你們先把衣服對換一下。」
看著真是糟心。
蕭鈺穿著女裝，宋落凝則穿著夥計服。
第44章 第44章
「啊？」在這裡？蕭鈺下意識看向宋落凝，頓了頓，目光又重新看向便宜娘，她在這裡看著叫自己如何換？
當下江婉柔秒懂，沒好氣的瞪了她一樣，起身坐到馬車外。
接著馬車外傳來江婉柔中氣十足的聲音：「駕個車這麼慢，是嫌他們追不上來是吧？我看你倆是嫌命長了。」
「我們真不等梁捕頭嗎？」
「等什麼等？人家梁捕頭武藝高超，你們有什麼？」
「......」
安靜了三秒鐘，馬車明顯晃動起來，很明顯比之前快了很多。
蕭鈺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好意思，雖說跟大小姐同床共枕不止一回，可這樣面對面換衣服還頭一遭啊。
「那個...娘子，要不你先來...」說著瞥眼宋落凝。
宋落凝此時心裡也有些慌張，眼下又不能不換，她別開臉，低低嗯了聲：「你轉過身去。」
蕭鈺不敢不照做，背過身，面朝車軒。
靜默了片刻，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宋落凝將外衣褪下，露出月白色裡衣，抬眸視線落在眼前纖細的背影上，猶豫了一秒，褪下裡衣，身上僅剩了一件牡丹肚兜，肌膚在光線下近乎白到透明，膚若凝脂，白似勝雪。
宋落凝精緻的臉頰泛紅，溫柔清淡，隱隱含著顫：「你...把衣服脫下來給我。」
「哦，好。」蕭鈺剛要轉身，耳邊傳來一聲制止：「別轉身。」往下聲音又弱了幾分：「就這樣脫下來給我。」
蕭鈺吞了吞口水：「嗯。」
開始脫衣服，沒多大一會脫了下來，反手遞到身後：「娘子。」
宋落凝遲疑下接過蕭鈺遞來的衣服，上面還殘留著溫度，明明只剩殘餘體溫，拿在手裡卻格外灼人。
宋落凝將衣服抱在胸前，擋住那一抹艷紅，將手邊的衣服交到那隻手裡。
兩人都低著頭開始穿各自的衣服。
蕭鈺的身材修長，她的衣服穿在宋落凝身上就顯得有些寬大，而宋落凝那身夥計服是明品樓統一服飾，在普遍不高的古代，男子基本都能穿得，蕭鈺雖不是男子，身高卻是不矮，好在她瘦，穿著倒也合身。
馬車裡瀰漫著曖昧之氣，格外旖旎。
過了好一會兒時間，蕭鈺清咳了聲打破沉寂：「娘子，好了嗎？」
「嗯。」宋落凝回。
蕭鈺點點頭：「我轉身了。」她強調，不知是想告訴自己還是大小姐，總之有點多餘了。
宋落凝端坐在那裡，面色平靜，已然恢復到慣有的自若，胸前卻像揣了一隻兔子。
蕭鈺往她身邊湊了湊，兔子跳的更起勁了。
宋落凝交疊在一起的手緊了緊，下意識想躲，最後忍了下來。
蕭鈺習慣性摸摸鼻子，活動時鼻息間還能聞到衣服上淡淡的幽香，那是宋落凝身上的味道，她垂下眼睛，緊了緊掌心又鬆開，壓下心裡的小雀躍。
馬車疾馳了一會兒，身後就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幾人的心都提著，待馬蹄聲靠近，發現對方是梁程秋，這才鬆了口氣。
隔著一段距離，陳語驚喜：「梁捕頭你終於跟上來了。」
梁程秋淡淡應了聲，看了眼馬車，車軒關著，她看不到裡面的人。
「蕭公子呢？」
「表哥在車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