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緣微微點頭,就當打招呼了:「不知李女士找我有什麼事?」
洛淵就站在這裡,她不想稱呼李佛為「洛夫人」。
李佛並不在意她的稱呼,慢慢地上前幾步,誠懇地道:「醫者仁心,我想請您給我看看,我的雙手有沒有希望治好。」
「只要您能治好我的雙手,或者讓我的雙手有所好轉,我一定重金酬謝。」
說話的時候,她看都沒有看洛淵一眼。
安緣看了看洛淵。
洛淵安靜地站在那裡,表情沒有任何波動。
安緣沉吟幾秒後:「好,我看看。」
李佛眼裡閃現出希望的光芒:「多謝您了。」
安緣走到她面前:「請拿下你的披肩,讓我檢查你的雙手。」
李佛給了身邊的女傭一個眼神。
女傭走到她的身後,小心翼翼地將她的披肩取下來。
李佛穿的是無袖短裙,兩隻淨白修長如藝術品的手臂無力地垂落於身體兩側,看起來有一種詭異的、毫無生機的美感。
安緣伸手放在她的左肩上,手指順著她的肩骨和手骨慢慢往手掌的方向摸,邊摸邊問:「你的手臂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李佛眼珠微移,用怨毒且充滿仇恨的目光掃向洛淵一眼,冷冷地道:「我從高處跌落水中,在水裡的時候被人襲擊,對方捏碎了我的雙手手骨,無法治癒。」
安緣裝作沒有看到她的眼神:「我現在給你拍片,看看你的手骨目前是什麼情況。」
李佛道:「只要我的雙手能動,我一切都聽你的。」
安緣沖助手點了點頭。
一名助手拿著一瓶噴霧走過來,均勻地噴向李佛的雙手手臂。
另外一名助手拿著儀器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將李佛的手臂放進凹槽,按下按鍵。
每隻手臂拍兩次。
拍完即可出片。
這麼神奇的儀器和速度,令眾人嘆為觀止。
安緣拿起片子,一張一張地細看。
看完後她問:「你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李佛恨恨地道:「10年前。」
安緣沉默幾秒後,實話實說:「如果你的手臂剛剛受傷或者你的年紀還小,我有一定的把握讓你的手骨愈和,但是現在,我無能為力。」
李佛保養得很好,看起來不到三十。
但安緣看得出來,李佛的實際年齡應該有四十歲左右了,骨骼已經衰退,加上她的雙手長期沒有運動,連肌肉都僵化了。
即便她擁有過人的醫術和最先進的藥物,也無法修復早就壞死的骨骼。
她的話音剛落,李佛立刻雙眉倒豎,臉色變得鐵青,一雙眼睛更是死死地盯著安緣,眼裡流露出強烈的失望之色以及隱隱的恨意,就像是安緣害得她雙臂殘廢一樣。
就在這時,洛淵忽然出聲了,一開口就放毒:「你用這樣的眼神盯著別人,又能怎麼樣呢?」
「別說打別人一巴掌了,你連牙刷和筷子都拿不起來,上廁所都要讓人幫忙擦!可憐成這樣了,還敢給別人臉色看,你知道你這樣有多麼可笑嗎?」
「滾!」李佛憤怒地轉身,一副想撲上去撕碎洛淵的凶樣。
然而她雙臂形同虛設,平衡力差,身體這麼一用力就失去了平衡,摔在地上。
「這裡是洛家,我是洛氏家族的繼承人。」洛淵眉都不動一下,「你沒有資格讓我滾!」
「還有,沒有兒子以及失去丈夫寵愛的你只是一個廢物,管不了任何人。」
「你就是個畜牲!是個惡魔!」李佛爬不起來,吼得聲嘶力竭,「全世界都知道是你暗算了我,你就是一個謀害續母的惡魔!」
「是嗎?」洛淵雙手抱胸,身體微靠桌沿,居高臨下地、冷酷地看著她,「全世界都知道是你暗算了我的母親,你就是一個謀害原配的惡魔!」
李佛臉色煞白。
她所有的驕傲、尊嚴,似乎都在這一刻被洛淵的語言攻擊給擊碎!
「我沒有!」她在兩名女傭的攙扶下顫抖,聲音幾乎刺破眾人的耳膜,「我沒有謀害你的母親!我說過很多次了,你報復錯了人!」
「真正的主謀逍遙法外,你卻十年如一日地傷害無辜,你會有報應的!」
洛淵對她的怒吼無動於衷,目光愈發鄙夷:「真難看啊!」
他說:「你這副樣子,真的很難看啊!無能狂怒,穿著華麗的衣裳與昂貴的珠寶首飾,卻活成了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