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點半。
全班同學整整齊齊地聚集在校園高級餐廳二樓的自助餐廳,熱熱鬧鬧地享受安緣帶給他們的美味待遇。
沒有人知道,就在他們的頭頂上,三樓餐廳的某個包間裡,他們系的杭主任、本校的李副校長、主管本市教育文化的張副市長正在跟三位客人一起吃飯。
這三位客人是一家人,包括大國音樂學院的院長阮民祥、享譽國際的歌唱家舒影和歌壇天后祝夢綺。
在祝夢綺天籟般的歌聲中,雙方邊吃邊聊合作的事情,相談甚歡。
這次的合作由張副市長牽線搭橋。
阮民祥表示國家音樂學院很樂意與南大合作,南大音樂學院可以選派優秀的學生去國家音樂學院進行交流學習,國家音樂學院也可以選派最優秀的老師不定時來南大授課,他和他的愛人還可以擔任南大音樂學院的客座教授。
此外,阮家打算為音樂學院捐獻一批全校的樂器。
南大雖然是名校,音樂學院卻是弱勢專業,在全國排不上號,由此成為了南大的重點加強專業。
李副校長聽得大喜過望,連連道謝,不住給阮民祥夫婦敬酒。
眼看聊得差不多了。
阮民祥放下酒杯,面露憂慮之色:「只是有一件事情,事關南大的聲譽,讓我心中不安,我想我還是要跟各位說說,希望校方能秉公處理。」
李副校長趕緊道:「事關南大的聲譽,你必須說啊。」
阮民祥嘆氣:「南大也算是百年名校了,培養出來的學生都是人才,在外面的口碑很好,只是,凡事都有例外。」
「你們學校有一名女學生,長期曠課、缺勤就算了,還在校外橫行霸道,不講道理,連六歲的小孩子都打,在校外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影響。」
「這樣的學生如果不嚴懲,恐怕會讓人對南大感到失望啊。」
李副校長一聽,趕緊問:「這個學生叫什麼名字?哪個專業的?他在校外做了哪些違反校規的事情?」
阮民祥道:「你們先看這段視頻。」
他點開手機,將安緣打了阮莎莎一巴掌的視頻亮給李副校長等三人看。
這段視頻是阮莎莎的司機兼保鏢所拍。
這位司機長期為阮莎莎善後,深知阮莎莎喜歡撒謊,所以,他只要遇到阮莎莎跟別人起衝突就會悄悄地用手機錄下來,方便他和阮家查明事情真相,精準應對。
當然,阮民祥播給眾人看的內容沒有阮莎莎欺負小九的片段,也沒有聲音。
李副校長等三人看到這段視頻,都驚了。
李副校長氣得一拍桌子:「這個姑娘也太霸道了,怎麼能打一個五六歲的小朋友呢?」
張副市長也嚴肅地道:「如果這個女生真是南大的學生,必須嚴懲不怠!」
杭主任則擰著眉頭,又細細看了好幾眼才道:「這個女生是我們系的安緣吧?」
「就是你們系的安緣。」阮民祥道,「我唯一的孫女莎莎跟她的妹妹安小九在同一所幼兒園讀書,安小九撿的野貓抓傷了我的孫女,我的孫女跟對方理論,卻被安緣打了一巴掌。」
他拿出一份蓋了紅色印章的診斷書:「你們看,這是心理醫生給我孫女開的診斷書。她當眾被安緣打了一記耳光後,就患了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以及社交恐懼症,不願意上學,不願意出門,除了家裡的人,她誰都不見。」
以阮家的人脈,想從專業的心理醫生那裡拿到這樣的診斷書,易如反掌。
李副校長聽得眉頭緊蹙:「一個大學生去打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確實太過分了……」
舒影拿出手帕輕拭眼角的淚水,語帶哽咽地道:「我家莎莎出生不到一年,她的媽媽就在一次演出事故中受了重傷,因為無法從事熱愛的舞蹈事業而自殺。」
「因為這件事,莎莎經常被同齡的孩子嘲笑,導致她養成了莎莎自卑、內向、柔弱的性格,很難交到朋友。」
「我們只好送她到南城讀書,她好不容易才變得開朗了一些,卻又遇到這種事情,每天都躲在家裡瑟瑟發抖,連睡覺都在尖叫『不要打我』,我們看得心都碎了。」
祝夢綺沉默地看著他們演,暗暗在心裡道,他們的演戲天賦可比他們的音樂天賦強多了,怎麼不去演戲?
李副校長一拍桌子,怒道:「這樣的學生必須嚴懲!」
「阮教授,舒老師,你們放心,我明天就去調查這件事,給你們一個交待。」
「我了解安緣。」杭主任搖頭,表示不信,「她品學兼優,還是全國高考狀元,考了滿分,我們學校費了好大的勁才說服她報讀南大……」
「沒有任何學生可以搞特權!」張副市長一臉嚴肅地開口了,「如果這位安同學確實長期缺課,又在校外凌霸幼兒園小朋友,必須嚴懲,高考狀元也不能例外。」
李副校長心裡明白,張副市長今天晚上會出現在這裡,就是來幫阮家出頭的。
這件事情,必須往重里罰。
於是他又擺出一副義正辭嚴的面孔:「百年南大的風氣,不能毀在這個安緣的手裡。」
「阮教授和舒老師,你們是受害人家屬,覺得要怎麼處理安緣才公平?」
阮民祥表情冷厲,幾乎是一字一頓地道:「像她這樣的學生,必須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