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瑞又要無語了:「我認識的女性就沒有不把自己的臉當一回事的,別說被刮傷出血了,就是被蚊子咬出一個小疙瘩或者長出幾顆青春痘,都能緊張上半天,到處找藥治。」
「我也不是不在乎自己的臉。」霍少將隨意地道,「只是在我的生活中,太多的事情比臉更重要,相較之下,有關臉的問題,真的不算什麼。」
安景瑞沉默了片刻後,試探地道:「你臉上的燙傷……你在意嗎?」
「這個啊,也不能說一點都不在意。」霍少將抬手摸了摸那塊燙傷的傷疤,笑笑,「但是,這是我自己弄出來的,自己做的選擇,沒什麼好後悔的。」
安景瑞驚訝:「你……主動毀自己的容?」
他的腦海里不禁腦補出一些很虐的故事,比如她在小時候曾經遭遇了什麼悲慘或無奈的事情,不得不主動毀容,憑著一口氣殺出一條少將之路……
霍少將就像在隨意聊天一樣,似乎並不覺得這個問題很敏感:「14歲的時候,我燙傷了自己的臉,把自己餓瘦,把自己曬黑,還給自己注射了傳染性疾病,偽裝成患病的山區孩子,進入恐怖分子控制的村莊擔任臥底。」
安景瑞聽得心驚。
霍少將卻說得輕淡:「我在村里生活了半年,恐怖分子沒有懷疑過我的身份,讓我給他們做飯、洗衣服、采草藥,我最終成功地將有關恐怖分子的內部情報送了出去。」
「只不過,我在村里待的時間有點長,耽誤了治療,這臉上的燙傷無法恢復正常。」
「我主動給自己注射的傳染病後來治好了,後遺症就是我的皮膚留下了一片片的紅印。」
這些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
軍中的人都知道。
說到這裡,她不在意地道:「要說我沒有一點遺憾是不可能的,不過,跟獲得勝利相比,我付出的這點犧牲不算什麼。」
多少戰士在戰鬥中失去年輕的生命!
跟他們相比,她已經非常幸運了。
安景瑞很震撼。
半晌才道:「可是,按照規定,14歲的你,應該不被允許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做臥底吧?」
「是啊,按規定是不能的。」霍少將道,「但我有背景,而且,我們派過去臥底的戰士全都犧牲了,只有一個患病的、看起來非常弱小的小女孩才有可能讓恐怖分子放下戒心。」
「死在那些恐怖分子手下的百姓、戰士太多了,他們晚一天被殲滅,老百姓就多受一天苦。」
「所以,部隊讓我去了。」
安景瑞說不出話來。
他自認有才,一張嘴也算能說,但在這位女將軍面前,他覺得自己很……渺小。
他還想說點什麼的,但遠處出現了幾點亮光。
霍少將站起來:「我們的車來了。」
來的人除了霍少將的警衛員,還有安緣和安景維、洛淵。
安緣兄妹向霍少將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霍少將笑笑:「我只是盡了我的本職而已,不用太客氣。」
安緣當場給霍少將和二哥開了幾顆藥,讓他們先吃下去,而後讓他們去車裡換上乾燥的衣服,換後好再給他們檢查傷口和包紮傷口。
霍少將有些意外:「安小姐還會醫術?」
安緣嘿嘿一笑:「我的醫術,還行吧。」
安景瑞聽得心裡就是一動:「小緣,你不是認識厲害的醫生嗎?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請對方給少將看看臉上的燙傷和皮膚上的紅斑?」
「如果能治得好的話,我願意支付所有的費用,就當報答霍少將的救命之恩。」
霍少將似乎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也可能是認定了自己的皮膚問題治不好,並沒有給予反應。
安緣仔細觀察霍少將的傷疤:「我個人覺得應該是能治好的,但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確定。」
「霍少將,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隨時給我電話,我會帶你去做進一步的檢查。」
霍少將禮貌地笑笑:「謝謝,我會好好考慮的。」
安景瑞見她似乎沒當真,急了:「少將,我妹妹認識的醫生非常厲害,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annie博士,我覺得你可以試試,應該會有機會治癒。」
霍少將還是笑笑:「好,有時間我會聯繫的。」
安景瑞感覺她在敷衍,心裡有點鬱悶。
等安緣給兩人處理好傷口,眾人再乘車回到文旅城時,已經是凌晨五點了。
天色已經從黑變灰。
就算沒有照明,靠著眼睛也能勉強看清四周。
只睡了兩個小時的安正明恍恍惚惚地醒過來,聽說安景瑞和霍少將已經回來後,便坐著輪椅,一個人往指揮部的方向行去。
雖然戰鬥算是結束了,但文旅城裡有一百多名恐怖分子的屍體要收集,要檢查,要記錄在案,要秘密運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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