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猛地收緊!
「嘶——」
輕而急促的吸氣聲在耳畔響起。
江綺遇一雙眼睛盛滿笑意,與那雙被迫退開的黑亮眸子對視:
「你小子,屬德古拉的?」
「......」
而祁逾此時的狀態,卻實在是與平時囂張跋扈桀驁不馴的少爺嘴臉大相逕庭。
被她扯住頭髮也不惱。
只是垂眸,盯著懷中人鎖骨上方那枚小巧的淺色紅痕。
漆黑明亮的眼眸中,全是得逞後的心滿意足。
輕輕晃了晃腦袋,語氣活像是虐文里試圖靠美色勾引霸總上位的綠茶女配:
「我都快要病死了,你還要家暴我?」
「——」
可惜江霸總綺遇不吃這套。
她手上稍稍用力,又將面前的狗頭扯遠了一些:
「你的人要死了,但你的嘴沒死,還會啃別人脖子,可怕得很。」
「......」
兩人現在的姿勢,幾乎可以用扭曲來形容。
江綺遇被祁逾單手繞過後背環在身前,她一隻手薅著他的頭髮,另一隻手被他緊緊攥著。
祁逾腦袋被扯得微微後仰,卻仍固執的不肯放手拉開兩人距離。
而他們此刻沒人在意這些,就保持著這個詭異的姿勢,開始對話。
「江綺遇,」
祁逾緩緩斂了眉抬眼與她對視,語氣認真:
「這事不對。」
江綺遇挑眉,「哪兒不對?」
「你的問題我回答了,」
男人漆黑眸子閃著細碎的光,環著她後背的手臂微微用力將兩人貼的更緊:
「作為回報,你應該也回答我一個問題。」
攥著髮絲的手指微松,江綺遇有些好笑的看著他:
「你有什麼問題?」
「......」
面對她如此順從的姿態,祁逾不免愣了愣。
其實他這段時間準備了很多東西。
原本都計劃好了,等他回國後禮物一到,一定要給她一場正式又終身難忘的告白。
可理性的計劃被情難自禁打破。
桀驁不馴的矜貴少爺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夜晚,並不正式的場合,緩緩低下高昂的頭顱。
甘願向心頭悸動俯首稱臣。
他說:
「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
江綺遇懸在他腦後的手指鬆開,頓了頓,又選擇用手心輕輕貼上男人凌亂的髮絲。
她凝眸去看他的眼睛,像是刻意轉移話題般避而不答:
「我記得,這個問題你之前也問過一次。」
「......」
祁逾當然記得。
不止記得這個問題。
還有那天晚上她仰頭時星亮灼燙的眼神,她的那句「祁逾,你想親一下嗎?」。
以及那個縈繞著醇厚酒香的親吻。
那個時候,天生過敏的他終於理解,為什麼有人對酒精這種會麻痹神經的東西上癮。
他原本對此不屑一顧。
可在親口嘗過酒香滋味後,才明白什麼叫食髓知味,不知饜足。
那天過後,他想了很多。
但還是貿然的在她侃侃而談時,第一次將這個問題脫口而出:
『江綺遇,你說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
眼下,已經是他第二次問出這個問題了。
第一次,他點到為止,自覺可以遊刃有餘足以掌控進度。
可第二次,他只迫切的需要一個答案。
「......」
見男人神情微怔,江綺遇就知道他沒忘。
柔軟手掌安撫似的輕輕摩挲著祁逾腦後髮絲,她順勢反問:
「那你還記得,我當時怎麼回答的嗎?」
「當時你說......」
祁逾蹙眉,「讓我改天去寺廟問問菩薩。」
「......」
江綺遇笑了,精緻眉眼微彎,面上帶著一絲瞭然:
「那你肯定沒去問。」
「......你怎麼知道我沒去?」
「因為我第二天自己問過了,」
說話間,她將剛才還薅這人頭髮的手收回來放在兩人中間。
然後,祁逾就看到眼前纖細而柔軟的五指微張,接著拇指食指微微彎曲,指尖貼合......
他抿了抿唇,有些不解的挑眉:
「......三?」
「不,」
江綺遇捏著指尖,擺出一個立地成佛的姿勢:
「菩薩說,『OK』。」
——
半小時後。
「溫度計拿來我看看。」
「OK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