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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則有一種格外的幼稚感,好像一個十多歲的小孩自作聰明想的謀略劇:我如果去了,他一定會讓我把想法和他講了,方便他做一些對艾羅不利的事情,畢竟他們倆的關係那麼差,他也看上去不是沒有心機的人。

如果她導致艾羅受到不必要的傷害,那萊克西會非常自責——艾羅沒有做過對她不好的事情。

有一個名詞叫災難化思維,就是一件事情還沒有結果的時候,就以最糟糕的方式看待這個結果。有時候這種情況會發生在收到過嚴重傷害的人身上,萊克西就是其中之一。

幸運的是,她在本科時期就認識到自己有這個問題,並發誓改進,可那些糟糕的想法卻會在平息幾個月之後,隨著花園裡雜草的生長開始突破縫隙,東山再起。

思考是發散性的,一旦其中含有災難性,就會像病毒一樣蔓延。

萊克西最後還是搖頭:「謝謝邀請,但我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

「真遺憾。」伊安很快就恢復了笑容,「沒關係,我們下午還可以再見。」

「你上午可以自由活動,只要不離開中心城。」艾羅改了主意,起身朝門這邊走來,經過萊克西的時候,她聽見他說了一句:「下午好運。」

萊克西還沒來得及說謝謝,他就已經走遠了。

「那我也走了,」伊安站起來,「萊克西小姐,期待你下午的表現。」

莫爾頓兄弟都走出餐廳的時候,萊克西鬆了一口氣。

綁在腰上的束腰帶勒得她喘不過氣,還讓她喪失了駝背的權利,整個早餐期間,她連喘氣都要一小下一小下地喘。

她摸了摸束腰帶打結的地方,打算回房間就給它解開。

聽見大門吱呀地開關聲後,萊克西才從餐廳離開。

現在她的心情很複雜,是一种放學了的輕鬆感和畢業了的沉重感交雜在一起。

如果有一個時期和她現在的心情很相似的話,就是她高中畢業的時候。

當時走廊里充滿了跑來跑去的同學們,都為自己終於畢業了感到興奮。但萊克西是走著過去的——跑著實在太傻了。沉浸在一種奇怪的氛圍里,一部分的她還在充滿木屑香的操場上奔跑,另一部分的她已經回到了莓果街十八號的空調房沙發上,慵懶地翻著日曆。

艾倫整個暑假都會在外面演出,根本不會回家管她,整個夏天都是屬於她的。

莓果街的夏天總是格外悠長,很少有雲,如果院子裡沒有種橡樹就等著被曬脫層皮吧。所有日曆都喜歡說九月入秋,但它們都是瞎說,莓果街的夏天一直到十月中旬才慘澹收尾。

萊克西抱著自己的東西,不停地對人群說「讓一讓」「對不起」,才勉強從擁擠的走廊里走了出去。

她從來對學校沒什麼留戀,反而是那些更加不乖巧的孩子更喜歡回學校看望,感謝老師對他們的澆灌。

萊克西一向是一個乖巧的孩子,不會做什麼逾矩的事情,每天機械地扮演著一個優秀的學生——她所有成績都是A——認真考試,做筆記,和舉手提問。

突然,她被人推了一下。

推她的人是艾弗里·倫納,他是這個年級出了名的混混,嘴裡叼了一根煙:「嘿駝背!」他吆喝道,「這麼著急出去找人給你的背踩直?」

萊克西聽見他身後的人群的小聲譏笑。

這幾聲笑聲在她聽來格外刺耳。

雖然知道艾弗里這個人就是如此,她還是忍不住攥緊拳頭,回頭死死盯著他藍色的眼珠。

她的姓有「弓腰、駝背」的意思,艾弗里經常拿這個說事,因為她有一次和他在一個考場,沒有給他抄答案。

那次她考了全A,之後就出現在了艾弗里的復仇名單里。

「哦,你想打架。」艾弗里用一種極其鄙視的語氣說道,「小駝背妞。」

萊克西能感覺到她很生氣了,好像心臟被人點上了火,開始向火箭一樣發射起來,小錘子在她的喉嚨里敲打。臉上也在發熱,她不知道她有沒有臉紅,如果有的話那就太丟人了——小駝背妞被大神艾弗里氣紅了臉,大家快來笑話她!

所以她就撲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氣在頭上會加大人的力氣,艾倫最後暫停了自己在城市音樂廳的演出,來處理萊克西把一個男生打趴下這件事,所幸兩個人除了流了點鼻血都沒什麼大事。

不過萊克西最後還是去了醫院打石膏,艾倫在家把她的胳膊打斷了。

剩下的半個夏天就像冷掉的牛排,沒人再願意吃掉它,只能等它自己發爛發臭。

萊克西覺得自己沒什麼大錯,但艾倫覺得她錯的離譜,首先她應該把這件事交給大人去處理。

「大人真的會處理嗎?」第二晚,萊克西用左手歪歪扭扭地在日記本上寫道,「他們從來都只會淡化事情,然後告訴所有人事情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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