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跳下去。」她說，「誰先來？」
第25章 吸血鬼觀察手冊
出乎萊克西的預料，第一個站出來的不是伊安。
「我想我應該可以。」艾羅沉思片刻後說。
萊克西略有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最後只是提醒了一句：「裡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這邊的，注意安全。」
艾羅的動作頓了一下，但很快就坐到了洞口邊緣，萊克西再一次眨眼，他已經跳下去了，更準確地，是滑下去了。
艾羅落地的聲音遲遲沒有傳過來，萊克西朝裡面喊了一句：「怎麼樣？」
「有緩衝帶。」艾羅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黑但不深，可以跳。」
萊克西第二個跳下去，伊安緊隨其後。
她緩緩落下的第一腳就踩到了一塊硬的東西，有點重量，她蹲下一摸，不是那種稜角分明的石頭，兩端有些圓潤柔和，像是誰的骨頭。
「小心。」萊克西在黑暗裡說，「這裡有東西吃人。」
「糾正。」伊安的聲音從她身後緩緩傳來，懶洋洋的，「這裡就你一個人，它是吃鬼。」
「好的，吃鬼。」萊克西跟著他念了一遍，心裡突然冒出來一個疑問，這個問題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那我是不是就不用擔心了？」
「如果它吃鬼，我可以現在和你做紅血儀式。」伊安打趣道，「把你變成鬼，它來了的話就第一個把你退出去。」
紅血儀式是一個人類成為吸血鬼的必備過程，萊克西曾經在貝林有關吸血鬼的談論中得知，過程極其殘酷，但是成功之後變成吸血鬼的人類將會擁有永生。
「那如果你們愛上人類了呢？」她記得當時這麼問貝林。
「如果是我，」貝林乾笑一聲，「大概會躲得遠遠的，在黑暗裡默默守護他。當然不排除有些吸血鬼會對人類展開追求。」
眼睛習慣黑暗之後，萊克西大概能看清艾羅的身影，至少輪廓是清晰的。
他走了兩步到整個房間的盡頭，手扶上一個柱子，來回摸索。
「把她推出去，她會把這裡炸穿。」艾羅淡淡回了伊安一句。
「當心烏鴉嘴。」萊克西小聲叨咕。
艾羅的手終於摸到了他在找的東西：「這裡有一個凹槽。」他說，「直徑一厘米左右，上面刻字說要一個魔瓶才能開啟。」他轉向萊克西，「你知道怎麼做魔瓶嗎？」
廢話。萊克西當然不知道。
她目前就學會了把一切同屬性的的東西放在一個小瓶里，用蠟油封口，然後就不管它了，讓它自己發揮作用，每個魔瓶發揮作用差不多需要一周時間積攢能量。
比如雪松，就是偏火能量的植物，還有鼠尾草，這兩個都是有淨化和保護作用的植物，萊克西理解就是在每天下午三點之前把它們裝瓶封蠟就能起到雙重保護的效果。
由於她出牢還沒到一周，所以做的所有魔瓶都還沒有起作用，這次來試煉她也一個沒帶。
細數起來，他們好像就帶了一些必要的淨化工具——鼠尾草、火柴、魔杖之類的，以防萬一碰到一些被污染比較嚴重的試煉——別的東西一概沒帶。
萊克西的腳在地上畫圈，心裡苛責自己為什麼什麼都沒帶就來試煉了。
「沒關係。」伊安指出，「之前不是還有一個人進來了嗎，」他說，「看看地上有沒有她留下的東西。」
「沒有夜視藥——」萊克西剛要說，就看見伊安劃燃了一根火柴，他們帶的火柴個頭比較長，燃起來時間就要比短火柴長一點。
艾羅突然閃了過來，手裡提著一盞裡面裝了未點燃蠟燭的燈：「別浪費火柴。」他說著舉了舉手裡的燈。
這看樣子也是那個人留下來的東西。
這就很奇怪，因為很明顯整間房間沒有新鮮的血液的味道，更沒有腐爛的味道，不可能死過鬼，所以那個吸血鬼留下這盞燈的目的就很明顯——她是在等人發現它，然後用它看到一些東西。
燈一被點亮，靠近艾羅的牆壁就被照亮了。上面刻了扭扭曲曲的吸血鬼文字。
「想走捷徑嗎？」伊安讀道，「請和我一起看我的回憶。艾羅，把燈懸起來。」
艾羅搖了搖頭。
「我被禁了。」他說，「這裡只能使用女巫和巫師的魔法。」
「那就站遠一點。」萊克西後退兩步，「能看清牆上的東西就可以。」
她篤定回憶就在牆上，因為整間屋子除了骨頭沒有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