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似曾相識故人歸
代梟淺淺和顧晏握手以示友好，偏頭去看那被金色鎖鏈捆得死死的怪物，皺眉：
「被污染體感染是什麼意思？」
顧晏眼裡閃過一絲沉痛，他帶著代梟走近那怪物，指向對方腹部已經潰爛的傷口：
「這污染淵中有一種神秘污染體，我們暫時將它編號為Z-037。它能夠感染同化人類，即使是哨兵，如果不及時截肢阻斷感染，也會變成污染體。」
聞言，代梟半蹲下，伸手擦過那傷者的腹部傷口，完全粘稠惡臭的液體在指尖揉搓，已經看不見任何鮮艷的紅色。
她仙眸微睜，看到了對方滿身的死氣。
感染深入骨髓，此人已經沒救了。
她閉眼起身，平靜陳述：
「你就算用鎖鏈捆住他也沒用了，再過幾分鐘，他就會完全感染成污染體，不再是你們的戰友。」
顧晏握緊拳頭，眼裡全是猩紅血絲：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答案不言而喻。
代梟握上劍柄：「需要幫忙嗎？」
劍光鋥亮，映射出代梟冷淡的眉目。
顧晏似是看了代梟一眼，湖泊藍的眼底溢出些莫名情愫，他搖頭，拿出短刀：
「不用。」
顧晏手起刀落，那半人半污染體的怪物死在他刀下，眼角流出一顆模糊的污濁。
他合上對方的雙眼，一言不發。
但垂在身邊的另一隻手卻緊握著，幾近顫抖。
代梟沉默，她細緻觀察到剩下幾人身上都有傷，看神色也都疲憊至極，估計身體已經到極限。
她內心瞭然：「你們被困在這裡多久了？」
那三人：「已經一個多月了。」
一個多月？
在S級污染淵裡，能護著這群A級小崽子這麼久，顧晏實力也算不錯。
代梟挑眉，稍微高看了顧晏幾分。
顧晏貼在手腕上的光腦已經沒電了，最後滴滴了幾聲，熄了下去。
代梟眼尖地看到對方的狂躁值是89.99%。
拼盡全力也要保持理智嗎？
也對，這畢竟是S級的污染淵，如果連顧晏都倒下了，恐怕這三個隊友也活不過半刻鐘。
而且顧晏本身就有S級，在發現污染淵等級為S時，他若想要獨善其身，絕對是可以逃出去的。
但他留了下來，被一起困在了這裡。
代梟穩定軍心：「你們放心吧，外面已經有人察覺了這裡的異樣，他們很快就會採取措施，不出意外的話，你們應該能夠獲救。」
代梟抓住顧晏的手腕：
「坐好，我先給你做疏導。」
「疏導」二字一出，四道目光紛紛落在代梟身上。
顧晏瞳孔地震，被代梟抓著手腕一時沒有反應，似是意外：
「……你？是嚮導？」
另外三個隊友欣喜若狂：「是嚮導？！我們有救了！」
「嚮導怎麼會在這裡？是秩序局派來的嗎？」
「嚮導！你說我們很快就能夠出去，是真的嗎？」
代梟拽著顧晏坐下，她撩開對方袖口，將作戰手套往下扯一點，看到對方手腕內側的一顆紅色小痣。
那紅色小痣在冷白膚色里，像一朵臘梅開在雪地里。
這印記看上去怪親切的。
但代梟沒多想，她手指環上顧晏的手腕，精神地拆分仙力一點點降低顧晏的狂躁值：
「這個污染淵在Z區庇護所上方開了一條縫，我從縫裡面進來的，區長他們已經得知了消息，應該很快就會有動作。」
「太好了！我們終於有救了！」
忽略掉另外三人的歡呼，坐在身邊的顧晏一言不發，似乎有些呆了。
他懷舊般看著代梟，每一眼都看得格外珍惜細緻。
每次在代梟回頭看過來時，他又挪開眼，深怕被發現。
代梟：「……」
顧晏臉也有些紅，雙眸有些迷離，昏昏沉沉地閉眼，又猛地一個抬頭睜眼，又昏昏沉沉地低頭，陷入某種詭異的死循環中。
似乎是醉了。
從顧晏身上飄過來一絲細微的酒香，代梟順便幫顧晏摸脈：
「……你喝酒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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