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衡突然想起她十六歲那年，穿著校服裙在花園裡盪鞦韆，陽光透過樹葉在她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那時的他站在二樓窗前，第一次感受到那種罪惡的悸動。
「我們是兄妹……」他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卻在她解開第三顆紐扣時呼吸一滯。
「法律上是。」蘇夢瑤輕笑著扯開他的領帶，「可是我和蘇旎被調包了，」用力一拽，將他拉向自己，「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血緣關係。」
蘇景衡的理智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他猛地將她壓在書桌上，文件散落一地。在最後一絲清明消失前，他恍惚聽見自己說：「這是錯的……」
「那就錯到底。」蘇夢瑤咬住他的耳垂，雙腿纏上他的腰。
「瑤瑤……」他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聲音裡帶著最後的掙扎。
月光透過紗簾，將兩人糾纏的身影投在書房的牆上。
凌亂的書房裡，蘇夢瑤纖細的手指在蘇景衡赤裸的胸膛上畫著圈。她感受著他尚未平復的心跳，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哥哥還記得嗎？」她聲音輕軟，像在講一個甜蜜的往事，「我十二歲那年發燒，你背著我跑了兩條街去醫院。」指尖滑到他肩胛骨上那道疤，「就是那次摔的。」
蘇景衡閉了閉眼。他當然記得，那天雨很大，他摔倒了三次。
「現在想想……」蘇夢瑤突然撐起身子，長發垂落在他胸口，「從小到大，都是你在保護我。」她俯身輕吻那道疤痕，聲音帶著哽咽，「可現在蘇旎毀了我，毀了我們蘇家……」
蘇景衡猛地睜開眼，對上她蓄滿淚水的眸子。他伸手想擦她的淚，卻被她躲開。
「我知道蘇旎現在很厲害，你們都怕她。」她背過身去，單薄的肩膀微微發抖，「可是我是真的想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蘇景衡從背後抱住她，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他想起小時候她做噩夢，也是這樣蜷在他懷裡。
「你想要我做什麼」他聽見自己問。
蘇夢瑤轉身望進他眼睛，淚水在月光下晶瑩剔透：「只要……蘇旎死了，我們蘇家才有可能東山再起。」她捧住他的臉，「到時候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她的唇貼上來時，蘇景衡嘗到了咸澀的淚水。
「好。」他收緊手臂，將臉埋進她發間，沒看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得逞。
第324章 好，都聽你的
蘇旎已經住院半個多月了，她想早點出院自己調理身體，但是霍時越擔心這樣恢復不好，不同意。
她正無聊的日後，病房門被輕輕推開時，朱悅探進半個腦袋，圓溜溜的眼睛在看到蘇旎時瞬間亮了起來。
「蘇旎姐！」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床邊，卻在即將撲上去時猛地剎住車，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蘇旎，「我、我能抱你嗎？」
她來之前霍三叔可是千叮囑萬囑咐，說蘇旎身體虛弱，讓她不能亂來。
蘇旎忍不住笑了，伸出左手：「當然可以。」
朱悅立刻像只樹袋熊似的環住她，卻又不敢用力，只是把臉埋在她肩膀上蹭了蹭。蘇旎這才發現好友的眼圈紅紅的，明顯哭過。
「怎麼了？」蘇旎輕輕拍著她的背，「誰欺負我們家朱大小姐了？」
朱悅猛地直起身，一屁股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我爸媽和程家叔叔在商量我和程宇的婚事！」
蘇旎眨了眨眼，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不是好事嗎？你和程宇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的。」
「好什麼好啊！」朱悅抓狂地揉亂自己的短髮，「我和他就是哥們！你見過哥們結婚的嗎？多彆扭啊！」
她掰著手指開始數落：「他見過我穿著恐龍睡衣啃雞腿的樣子，我知道他小學還尿床的黑歷史，我們倆小時候打架互扯頭髮的視頻現在還存著呢！」
蘇旎忍俊不禁：「這不正好說明你們感情好嗎？」
「這不是重點！」朱悅突然嚴肅起來，「關鍵是這對程宇太不公平了。他那麼優秀，應該找個溫柔體貼的大家閨秀，而不是我這種整天到處跑的瘋丫頭。」
她握緊拳頭，信誓旦旦：「為了程宇的幸福，我一定要想辦法攪黃這個聯姻！」
蘇旎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她早就注意到每次聚會時程宇看朱悅的眼神，那種專注又溫柔的目光，絕不是看「哥們」的眼神。但她沒有點破，只是輕聲道：「你有沒有問過程宇是怎麼想的？」
朱悅一愣：「問他幹嘛？他肯定也是被家裡逼的。」
「萬一他有什麼其他想法呢？」蘇旎意味深長地說，「畢竟是你們兩個人的事，你總要找他商量一下的。」
朱悅認真想了想，「也是，一會我去找他問問。他那麼聰明，說不定有更好的辦法攪黃這個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