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口咖啡，周野壓低聲音繼續道：「沈氏這次栽的跟頭可不小。他們上個月從埃及收購的一批古董被爆出是贗品，還涉嫌走私文物。沈清歌作為負責人親自飛去開羅處理，結果……」
「結果怎麼了？」蘇旎急切地追問。
「結果人在那邊失蹤了。」周野搖搖頭，「她丈夫魏明遠連夜飛過去找人，現在也音訊全無。沈氏現在群龍無首，董事會亂成一鍋粥。」
霍時越敏銳地察覺到關鍵：「負責調查的是誰？」
「國際刑警特別行動組，組長叫理察楊。」周野壓低聲音，「這人背景很深，據說和M國幾個大家族都有來往。」
蘇旎的手指猛地攥緊，茶水濺出杯沿。楊以欣……理察楊……這絕非巧合。
「現在沈家什麼情況？」霍時越沉聲問。
「沈老爺子坐鎮總部，但畢竟年事已高。」周野皺眉，「不過聽說沈家二少爺沈墨，今晚約了幾個投資人在茶莊見面。」
霍時越和蘇旎對視了一眼，達成了共識。
他回頭對周野說道：「今天謝謝你了，改天請你吃飯。」
周野可沒那麼好打發，他往後一靠，挑眉看著霍時越，「你們是不是打算撇下我，自己去找沈墨？」
霍時越笑道：「你也說了沈家現在是個麻煩，我不想把你扯進來。」
「放屁！」周野一拍桌子，引得周圍客人紛紛側目。他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當年在劍橋你幫我擋了多少事，現在跟我見外？」
蘇旎忍不住輕笑出聲，霍時越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行吧，但這事真挺危險。」
「少廢話！」周野掏出手機，「沈墨今晚在『清雅軒』見投資人，那地方我熟。不過……」他神色突然嚴肅，「最近確實有人盯上沈家了，小心一點。」
霍時越眼神一凜：「他們幾點見面？」
「八點。」周野看了看表，「還有一個小時。不過我們得提前去踩點，以防萬一。」
三人匆匆結帳離開。夜色中的唐人街張燈結彩，卻暗藏玄機。
「清雅軒」位於一條僻靜的小巷深處，是家會員制的高端茶舍。周野亮出會員卡，帶著兩人順利進入。
「沈墨通常在三樓的『聽雨閣』。」周野低聲說，「我們先在二樓。」
剛在二樓雅間坐下，蘇旎突然按住霍時越的手：「不對勁，太安靜了。」
霍時越會意，示意周野留在原地，自己則拉著蘇旎假裝去洗手間。剛走到三樓拐角，就聽見一聲悶響，接著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霍時越一腳踹開「聽雨閣」的門，只見一個戴金絲眼鏡的年輕男子正被三個黑衣人按在桌上，其中一人手持注射器正要紮下！
「住手！」霍時越抄起門邊的青瓷花瓶砸了過去。
黑衣人敏捷閃避，蘇旎趁機甩出三枚銀針。「啊！」其中兩人痛呼鬆手。
最後一個黑衣人突然拔槍，霍時越飛身上前一記手刀。「砰！」子彈擦著沈墨的肩膀划過，在牆上留下一個彈孔。
「走！」霍時越扶著昏迷的沈墨衝出房間，蘇旎斷後又甩出幾枚銀針。
三人剛衝到樓梯口，沈墨突然悶哼一聲，臉色煞白。
「他中毒了！」蘇旎扶住搖搖欲墜的沈墨，發現他脖頸處有一個細小的針眼。
周野聞聲趕來，見狀立刻幫忙架起沈墨：「後門走！我的車就在巷子裡！」
四人狼狽地衝出茶舍，身後傳來黑衣人的怒吼。剛把沈墨塞進后座，他就徹底昏迷過去。
蘇旎迅速檢查他的脈搏，臉色驟變：「是神經毒素！」她與霍時越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心照不宣——這絕對和楊以欣有關！
周野猛踩油門，汽車呼嘯著駛入夜色。後視鏡里，幾個黑衣人正衝出巷子。
「去醫院？」周野緊張地問。
「來不及了！」蘇旎撕開沈墨的衣領，露出已經開始發青的針孔，「找個安全的地方，我要立刻給他解毒！」
周野踩下油門在車流中穿梭。蘇旎從隨身包里翻出銀針包，指尖沾了沾沈墨頸側的毒液，湊近鼻尖輕嗅：「是南美箭毒蛙分泌物提煉的混合毒素，必須在三小時內逼出毒血，否則性命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