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逆流,眸中猩紅,戾氣肆虐,屋中充斥著危險,「是誰?」
「你這是嫌我髒?」
「不是,是傷了寧兒的人,不應該存
在於這個世間,烈火烹油,熬成渣好了。」
「可那個人是你怎麼辦?」
顧北堂瞬間僵住了,臉上血色盡褪,像是不敢相信,「為什麼,趙七告訴我的事情,沒有這件事?」
「是我安排的。」
「寧兒,我...」
顏寧搖了搖頭,那些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看,從一開始,我就是你的例外。」
「傻瓜,知道真相之後,我從未質疑過,你愛我。」
顧北堂心中一暖,卻又滿是酸楚,不論是好的壞的,只要是關於顏寧的記憶他都不想忘。
「好了,先別想了,你身體本就恢復的不好,從回來之後又天天操勞,日暮已至,先睡會吧!」
「你呢?」
「我回統領府處理事情,明日再過來。」突然間想起,和自己動手的那個暗衛,「府里和朝中換新人了?」
「他有些傻,別理他,反正他打不過你。朝中換了幾個我的人,都是齊珏知道的。」
「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擔心你風頭太盛,怕會有人對你不利。」
顧北堂本想忙完一切之後,再告訴顏寧真相,但他現在忽然覺得,比起不確定的未來,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寧兒,我有事情告訴你。」
「嗯?」
他把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全盤托出,忐忑的等待顏寧的反應,但良久沒有聽到回答。
「我不該瞞著你。」
「你能告訴我這些,我真的很高興,而且你為了一個不確定的猜測,為我費盡心思鋪路,我受之有愧。」
「但寧兒現在臉色很差。」
「是,我討厭皇宮的囚籠,更討厭那些明爭暗鬥,最受不了後宮三千佳麗,共事一夫。」
顧北堂著急解釋,「這些都不會發生,不可能有別的女子,你若真的不喜歡皇宮,我再從趙國皇室挑選扶持一位繼承皇位。」
「你說的我都明白,也信你,可若後宮只有我,你該承受前朝多大的壓力?而且那本該就是屬於你的,你做了這麼多努力,耗盡心血布了那麼多的局,拱手讓人,捨得嗎?」
「捨得。」
「但我捨不得。」
「那我再想想辦法。」
「顧大人,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後宮不得參政,但我是前朝的兵馬大元帥,為你平江山,為你定天下。」
「寧兒…」
「別急著感動,我也有要求,我希望若非必要,不要和珏兒對上。」
「好,我答應你,只要我在位,趙國不僅不動齊國,甚至是他最大的助力。」
「嗯,我相信在以後幾十年都不會有出兵的機會,珏兒,會是個明君。」
「你跟我回趙國,放心的下他嗎?何況帝王之心難測,我擔心他會為了平衡朝局,對你不利。」
「不是跟你回趙國做皇后嗎?我知道,也想過,我想等平定內憂外患之後,就把兵權交付給他,他總得自己長大,肩負起這個國家。」
顏寧對他笑了笑,聲音似是三月春風,「你看,顧北堂,我是多相信你啊,我不敢賭帝王之心,但我敢賭你的心。」
他一把抱住顏寧,什麼都沒有說,風雨已過,舊夢已遠,自此之後,以我之命,護爾餘生!
從丞相府回來,顏寧就一直在想顧北堂說的事情,娶自己為太子妃,這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
太子妃一般都是對自己未來助力最大的女子,娶她是怎麼回事?實在是想不透啊,早知道直接問完了。
夜間風涼,她提了一壺酒,翻到屋頂上看月,等到將近午夜的時候,聽見牆邊似乎有人,她面色微冷,提著紅纓槍準備過去埋伏。
不料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顧北堂和趙七在牆外,這讓她有些意外。
她輕輕一借力,翻了出去,「你這是晚上想我想的睡不著覺,來我院子裡外面聽牆角?」
顧北堂沒回答,他等到顏寧走後,強硬的讓趙七告訴了他以前發生的所有事情,每聽完一件自己做的那些不可饒恕做的事情,就痛的無法呼吸,想直接回去把過去的自己掐死。
他和顏寧之間美好的記憶很少,對於每次見到她,來自骨子裡的情緒近乎把自己淹沒,他那時候還覺得奇怪,原來那些事情早已刻入骨血,記憶忘卻,靈魂始終記得。
他一把抱住顏寧,「是,晚上想你想的睡不著覺,在考慮怎麼翻進去。」
顏寧明顯感覺到她低落的情緒,笑道:「要不我在這開個門?」
「你跟我去街上走走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