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影聞言突然暴起,冷呵道:「信口雌黃!」重劍猶如靈蛇,竟同時攻向顏寧上中下三路。顏寧不避不閃,千秋劍直取中線,劍尖微顫,竟分出七點寒星。
一聲脆響,眾劍應聲而斷。南宮影握著半截斷劍踉蹌後退,咽喉處緩緩浮現一道紅線。他瞪大眼睛,眼中儘是不甘:「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顏寧顏寧捂著肋下傷口,血從指縫不斷湧出,她看向地上躺在漸漸氣絕的南宮影,「師父說,你不論是天分還是努力,都遠遠超他。假以時日,吾弟必為天下劍道魁首!那才叫暢快!劍道不過須臾,吾與吾弟才是真正的千秋!」
南宮影聽著這些話,像是從天邊飄來的一般,眼中有混沌的迷茫,卻又撐著最後一口氣,訴盡平生恨意:「誰要同他千秋!我才是南宮家第一人......」
趙雲瀾神情漠然的看向地上的南宮離,抬手退軍。顏寧鬆了一口氣,心還沒有落到實處,又被高高的提起,笛聲悠揚。
遠處激起的塵土遮天蔽日,毒人的嚎叫聲響徹煙嵐,顏寧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那些發狂的毒人,質問趙雲瀾:「你答應會退兵!」
趙雲瀾停下了吹奏笛子,落在顏寧身上的目光很平淡,笑道:「本王這不讓大軍退了嗎?」
顏寧忌憚的盯著那些毒人,城樓上的顧北堂確實已給將士們分發好了華醫者準備的解藥,以及應對毒人的藥粉。
「你到底想做什麼?」
趙雲瀾把笛子插進腰間,跳下馬往煙嵐城走去,聽到這個問題,他的笑意堪稱溫和,眸中光彩照人:「帶我母親回家啊。」
「什麼?」
城樓上的迅速布置好弓箭手,萬箭齊發朝他襲來,趙雲瀾恍然不覺,操縱著毒人緩慢向煙嵐城走去。
「絕不能讓他進城,大家守好城門!」
顏寧感覺那些毒人有些不對,猛然發現他們衣服上露出的東西,瞳孔猛縮,失聲大喊:「不,放趙雲瀾進去。這些毒人身上綁了火藥!」
「放我進去嗎?」趙雲瀾笑的癲狂,聲音滿是愉悅:「顏寧,我是要炸了煙嵐這座城。」
顏寧身上帶著傷,這些毒人帶著劇毒,沒有藥她不敢冒進,只能先退回煙嵐城。就在她進城關閉城門的瞬間,毒人莫名的發了狂,朝著城門口猛撲,原本要閉合的大門,硬生生從小縫到被撕開一個大口。
士兵們前來抵擋,趙雲瀾直接射出火箭,引爆毒人身上綁的火藥,霎時一片死傷。
「不行,再阻止不了趙雲瀾,煙嵐城真的會亡。」
顧北堂攥住顏寧的胳膊,阻止了她下一步行動,顏寧微怔,戰場上突然響起了另一道悠揚的笛聲。
正在進攻的毒人瞬間停止了進攻,遠處有人正風塵僕僕的趕來。
玄冥一手培養起來了毒人,他的操控力自然比趙雲瀾更為嫻熟。見狀,趙雲瀾把玉笛握在手中,不怒反笑:「怎麼?你要叛主。」
「主子,收手吧!現在你停手,你依舊是趙國最尊貴的太子,未來的帝王。」
趙雲瀾看向城樓上的顧北堂和顏寧,笑意更甚:「你覺得他們在,我們順利登基?」
他貼身走近玄冥,似乎想要輕拍他的肩膀,玄冥沒有防備,噗嗤一聲,匕首插進腹部,鮮血如注。
趙雲瀾半彎下腰,神情好似哀嘆:「走了為什麼要回來呢?」
笛聲再次響起,毒人再次暴動,就在趙雲瀾抬腳離開的瞬間,長劍捅穿左側胸腔,他咳出的鮮血落地成梅。
玄冥握著劍的手都在顫抖,顧北堂和季子慕卻是鬆了一口氣,計劃成功了。
趙雲瀾轉身看向他,胸口的利劍冰涼極痛,他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笑,「刺左胸做什麼?是不想讓我死嗎?」
玄冥聞言面色煞白,嘴唇翕動,卻吐不出一個字。
「你這幅模樣是做什麼?真捨不得我死?」趙雲瀾咳出幾口血沫,似是輕嘆:「可我想死啊,本王早就服毒了。」
玄冥呼吸驟停,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猶如溺死之人,在被擠壓走最後一絲生機。
「你說...什麼?」
趙雲瀾不再理他,踉蹌的往亂葬崗的方向走,他母親的屍身怎麼會在煙嵐城那麼大的地方,當然是那種死了都拼不成完整屍骨的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