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兩人竟走到了後花園。
只是沒想到這麼不湊巧,偌大的侯府竟然不偏不倚讓她在這裡遇到了慕逸和沈若汐。
已經入冬,慕逸卻並不怕冷,穿的十分單薄,正在假山後的一片空地練劍。
他的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和他這個人的做事風格如出一轍,利落又果斷。
沈若汐則陪在身側撫琴,郎情妾意,滿臉都是幸福。
上次的算計不僅沒給兩人造成影響,反而還更加恩愛了。
「侯爺和沈氏傍晚時才回府,舟車勞頓,竟也不覺得累?」
佩兒看不慣慕逸厚此薄彼的做法,忍不住撇了撇嘴。
宋喬不由得失笑,紅袖添香,此刻的慕逸應該更有精神才對。
反而是她們出現的不是時候。
宋喬當即帶著佩兒轉身想走,一道黑影卻毫無預兆從兩人眼前『咻』的一下竄過,打了二人一個措手不及。
佩兒不如宋喬鎮定,當即嚇的叫了出來,連手中的燈籠都扔了出去。
「誰?滾出來!」
她的叫聲驚動了慕逸,宋喬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寒光,下一瞬一柄長劍便貼著她的喉嚨插到了身畔的假山上。
只差一點兒,她就被割斷了脖子,小命難保了。
第11章 情根深種
佩兒驚魂未定,還是宋喬先反應過來,她咽了口莫須有的唾液,慢慢從假山後走出去。
「怎麼是你?」看見是她,慕逸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誰准你出來的?」
「老夫人請我過去說話。驚擾了侯爺,還望侯爺恕罪。」
大約是剛剛經歷了『死裡逃生』,這會兒宋喬對慕逸更加膽怵了。
她頭一次這麼清楚的意識到,他捏死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這話你沒說膩,我卻已經聽膩了。」看出她一張小臉嚇的慘白,慕逸輕嗤一聲,故意刁難,「倘若我不肯寬恕呢?」
宋喬怯生生瞅他一眼,這是還在為她上次的算計而生氣?
「侯爺恕罪,方才是奴婢被跑過去的野貓嚇到才驚駕的。」佩兒忽然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少夫人雖然愛慕您,卻沒有半點想打擾您和沈夫人的意思,還望侯爺明察秋毫。」
宋喬和慕逸幾乎是同時抓住了那兩個關鍵字眼,就見他目光戲謔的從宋喬臉上划過,「愛慕我?」
佩兒重重點頭,把宋喬在壽安堂忽悠老夫人那番說辭,一股腦的講述給了慕逸聽。
顯然她信以為真了。
話音落下,四周頓時一片死寂。沈若汐的琴聲也早就停下,她正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著宋喬。
「這麼大方的愛,可真是不多見。」沉默半晌,慕逸忽然不按套路出牌,「我的確也許久未見少夫人了,既如此,便留下侍奉茶水吧。」
只看他的神情,宋喬就預感到事情不簡單,「我茶藝不佳,怕是入不得侯爺的口。」
「入不入得,喝了才知道。」男人像是看穿她心裡的小九九,「難道你的話,都是哄騙我母親的?」
「……」
宋喬只好走過去沏茶,這事對她來說不算難,但慕逸的口味卻比她想像的還要刁鑽。
一連沏了三壺,均被要求重做。不是太濃,就是太淡,簡直比皇上還難伺候。
和沈若汐配合的倒是默契,每個動作都精準的踩在她的調子上,其說練劍,不如當成表演,只為哄沈若汐開懷一笑。
兩者對比,簡直不要太明顯。
「瞧你滿頭大汗的,當心著涼。」
沈若汐嗔怪,抽出帕子作勢要上前替慕逸擦拭。
慕逸大手一揮將人制止,抬起下巴指了指離他更近的宋喬,「你起身不方便,讓她來。」
沈若汐頓了一下,和宋喬同樣意外,但還是順從的坐了下來,並不覺得她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
宋喬撂下茶壺,又過去送帕子。
男人卻不接,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看著她,顯然是要讓她伺候。
慕逸高出宋喬一個頭,他又不肯遷就,宋喬只好踮腳,吃力的伸著手,幾次沒站穩,差點又要『投懷送抱』。
她緋紅著一張臉,又不敢說什麼,只盼著他的『報復』早點結束,還她自由。
「你那是什麼表情?」慕逸今晚擺明了故意針對她,「使喚你兩下,委屈成這樣?」
「不委屈,難得有機會侍奉侯爺,我只是有些緊張罷了。」
「現在就怕成這樣,以後等到侍寢,豈不是要在我床上嚇哭?」
侍寢?宋喬腦袋轟隆一聲炸開了鍋。
她至今還是完璧。大婚之夜她以葵水在身為由躲了過去,如今又該怎麼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