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喬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他大步往床榻走了過去。
「侯爺不是要去同心閣嗎?」
他將她撂下被窩裡,二話不說就開始動手解衣裳,頂著一張俊顏面不改色且不緊不慢地說胡話。
「瞧我這記性,昨日已經去過了。」
宋喬,「……」
終究她還是沒躲過,不過這一晚慕逸極其的有耐心,像是故意讓她淪陷似的。
可男人纏著她接吻的時候,宋喬卻只覺得痛苦。
她總不可能一味的閃躲,可一旦配合了,慕逸總是有法子把她那顆一汪死水的心攪動的波濤洶湧。
尤其他吻到她胸口的傷疤時,那樣繾綣的神情,時不時就會讓宋喬產生別樣的錯覺。
他是個調情高手,她比誰都清楚要死守這顆心,但人都有『犯糊塗』的時候。
尤其她孤立無援在這侯府單打獨鬥,這時若是能有個依靠,誰都會忍不住動容。
相比於做丫鬟時的辛苦與悲慘,現在的日子簡直不知道好過了多少倍。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頂著宋家嫡女的身份做侯府的嫡妻,放眼整個上京,都沒有幾個女人能尊貴至此。
可是這種幸福見不得光,提心弔膽。
上次沈彥用她的畫像去讓人辨認,若非她及時通知了宋家,只怕她的項上人頭就保不住了。
慕逸最是愛憎分明。
要是知道她聯合宋家把他耍的團團轉,只怕一劍了結了她都是可能的。
半夜,趁著慕逸熟睡,宋喬輕手輕腳的爬下床,將事先藏匿在角落裡那碗已經涼透的湯藥一口氣喝了。
苦的反胃,幾乎要將她逼出了眼淚。
但不喝下去,宋喬是不會安心的。
幸好老夫人給了慕逸這個調理的藥方,她才能借著給慕逸熬藥,神不知鬼不覺的給自己準備好避子湯。
再忍一忍吧,忍到父親身體好轉,平安的離開這裡,縱然是死,她能也解脫了。
……
隨著生辰宴越來越近,沈若汐那邊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聽丫鬟說她花了大手筆,重金為慕逸準備了生辰禮討他歡心。
宋喬拿不出那麼多錢,倒是問了宋家的意思。
宋家那邊自從上次在圍獵場被她坑了一些首飾細軟,就對這事格外敏感。
倒不是捨不得這點東西,估計也是怕她自己換成錢存著,哪天偷偷逃走。
所以一口就回絕了,讓她自己想辦法。
普通的東西慕逸肯定看不上,若說有什麼心頭好,她還真不知道。
畢竟外人雖然看她得寵,但實際慕逸從來不會和她主動談論什麼深層次的正經話題。
見了面就直奔主題,好像她在他眼中只有這一個用處。
宋喬都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了。
當時為了宋父的事,她才腦子一熱決定『獻身』的,可也就換來了一輛馬車和三天的自由。
以後若是再遇到什麼棘手的事,她連最後能和慕逸交易的籌碼都失去了。
思來想去,最後也只能去找管家去庫房裡尋些布料,再做點別的什麼。
不過宋喬沒想到,沈若汐精心準備的這場宴會,會毀在她自己手裡。
生辰宴當天,一大早就有賓客上門了。
沈若汐忙前忙後的陪著老夫人接待,不給別人留一絲插手的餘地,讓宋喬有種她在防著自己搶功的意思。
原本她就沒打算出席,可到底是正妻,如此重要的場合,不露面怎麼都說不過去,於是磨蹭半天,宋喬還是上妝打扮了一番。
結果剛收拾好,丫鬟就慌裡慌張的跑進來通報,說前廳出事了。
出事了也不是宋喬可以解決的,她在侯府還沒有這麼大的權利。
不過宋喬還是得做做樣子,過去看了一眼。
鬧事的不是別人,正是被沈若汐強行退婚的方家小公子方文君。
此人退婚之後大受打擊,也讓方家受了不少閒言碎語。
方家二老沒轍了,一商量,去前線吧。
一來淡出人們的視線,二來若真是打了勝仗,立了軍功,也算在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