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不冷嗎?」她捧著尚存他體溫的披風不免有些愕然。
他卻意味不明地看著她,說,「等會就暖和了。」
說罷便大步走到一邊,不曉得去做什麼了。
宋喬將披風穿好,卻不免有些緊張。
因為她似乎從那句話中聽出了第二層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歪了。
不過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倒是很適合做壞事。
無論發生什麼,也不會有人突然來打攪。
宋喬的視線一直牢牢的鎖定在慕逸身上,沒過多久,他就捧著一些樹枝回來了。
然後拿出火種,作勢就要點燃。
看到這裡,宋喬再也忍不住湊了過去,「侯爺這是準備做什麼?」
「肚子不餓?」
他剛問完,宋喬的肚子就很給力的咕嚕了一聲,寂靜的四周將這一聲襯托的十分清晰突兀。
宋喬有些尷尬,男人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動作嫻熟的就將火堆生起來了。
「侯爺這是準備做什麼?」
兩人形單影隻的就出來了,什麼也沒帶,宋喬沒看見他有任何食材。
他大馬金刀的往旁邊的石塊上一坐,「你想吃什麼?」
模樣自信的像是什麼都難不倒他。
宋喬挑了挑眉,「我不挑啊。只要是侯爺做,我吃糠咽菜都成。」
「放心,今晚不奴役你。」
他被她的小心思逗笑,又往火堆里加了幾根樹枝,也不知怎麼搞的,只是隨便幾下,火勢竟然就燃燒的特別旺盛。
看的出來,他有非常成熟的野外生存經驗。
她盯著他,許是氣氛使然,宋喬竟莫名對他心生了些許的欽佩。
同樣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貴公子,這一路走來,宋華怨聲載道,多番生事,卻從來沒見慕逸有過半點微詞。
無論什麼樣的環境,他都能從容面對。
甚至連特殊都很少有,和將士們同吃同住。
兩人相比起來,簡直雲泥之別。
如果拋除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他倒算是一個無可挑剔的人。
突然,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一絲異動。
像是有什麼東高原地在那裡。
慕逸耳聰目明,第一時間就注意到,溫熱的大掌一把將宋喬拉到了自己身邊挨著。
這荒郊野外的,該不會是有什麼野獸出沒吧?
宋喬不敢言語,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因為她看到慕逸的臉色也跟著變了。
他向來都是一個處變不驚的人,能讓他也跟著緊張的,想必不是什麼好預兆。
要是真碰到什麼危險,慕逸單槍匹馬,能護她周全嗎?
就見男人拉著她從旁蟄伏了片刻,突然,作勢起身要過去。
宋喬眼疾手快拉住他,但男人卻看也沒看她一眼,直接就把她的手推開了。
宋喬就這樣屏氣凝神的看著慕逸一步一走走過去,一顆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身影隱沒在草叢中片刻,宋喬看到草叢左搖右擺片刻,隨即,慕逸卻毫無徵兆的提著一個東西走了出來。
等湊近了一看才發現,他竟然抓到了野雞。
「看來上天眷顧你,設的陷阱竟然奏效了。」
慕逸也有些意外地說。
宋喬愣了一下,難怪他剛才折騰了許久,「侯爺這是早就有所準備?」
「把你拐出來,再不給你吃東西,你能饒過我?」
他說的像是她有多兇悍一樣,宋喬撇撇嘴,「可我們什麼都沒有,怎麼做呀?」
他看她一眼,故弄玄虛地說「閃一邊去。」
「哦。」
宋喬乖乖讓開,就見慕逸走到旁邊的溪澗,竟然親自從身後處理上了。
要不是親身經歷,宋喬這輩子都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吃上慕逸做的飯。
等他將雞肉穿好,架在火上,宋喬終於忍不住詢問,「侯爺怎麼好端端的,想起帶我出來了?」
他掌控著火,「不是嫌棄軍營的伙食嗎。」
他觀察的倒是仔細,宋喬愣住,軍營多以牛羊肉為主,宋喬向來不吃這些不說,伙夫的手藝也沒有多好,這段時間,她時常都以饅頭鹹菜為食。
倒是沒想到,和慕逸見不了幾次面,竟然就被他發現了。
該誇他細心嗎?
宋喬想到自己被擄走的父親,那點隱隱約約的惻隱之心就盡數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