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下,你若是疼的受不了,就……就咬我吧。」
宋喬立馬獻出自己的胳膊讓他泄憤。
慕逸卻不領情,不近人情地說,「用不著你關心,你走吧。」
「我走去哪兒?」宋喬故意和他唱反調,「真讓我走,倒是寫放妻書啊,不然你要是有個好歹,我還要為你守寡。」
「你——」
難得慕逸也有吃癟的時候,宋喬覺得好笑又心疼,到底軟下語氣安撫,「忍一下就好了,別學小孩子鬧脾氣,全家人都在擔心你呢。要是真有不測,你讓老夫人和大小姐還不自責死?」
他一眨不眨看著她,不曉得從哪裡得出的歪理,「你受傷,這下你可高興了?」
「我高興死
了,當初我從馬車上掉下來的事後有多痛,這下讓你也體會體會,正所謂夫妻一體,怎麼能放過你。」
宋喬用餘光看著御醫的進度,哄著慕逸不讓他亂動。
男人卻是語出驚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時就是想逃跑。」
他用的肯定句,讓宋喬背脊不由得一僵。
可他的眼神,卻不是興師問罪的兇狠,似乎帶著些……害怕。
至於他在害怕什麼,宋喬不知道。
只是他握住她的手,卻越發的緊,似乎生怕一放手,她就消失不見似的。
「若現在你有了這樣的機會,還會做同樣的選擇嗎?」慕逸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語氣問。
在她甦醒不久,這樣的情景就已經上演過一遍了。
當時宋喬滿心恐懼,現在卻是無比複雜。
她一直都想離開這裡的,但是親耳聽見慕逸這樣問,宋喬的喉嚨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掌掐住,半點聲調都發不出來了。
這是不舍嗎?
她不知道。
但是滿屋子的人都在注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宋喬沒法子,只能裝傻充愣,「侯爺在說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慕逸眼中一閃而過幾分失望,但很快就消失不見,像是宋喬產生了錯覺似的。
「侯爺,傷口已經縫好了。」關鍵時刻,御醫出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
宋喬趕忙鬆開他,退到了一邊,給老夫人和大小姐騰地方。
「兒啊,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千萬不要隱瞞……」
老夫人眼睛都是紅腫的,擔心的不行。
但大小姐和沈若汐都看的清清楚楚,慕逸的視線卻是透過人群,目不轉睛的停留在宋喬身上。
但後者低著頭,始終沒看他一眼。
簡單和老夫人交流了幾句,藥效很快發作,慕逸緩緩睡了過去,。
御醫叮囑要讓慕逸靜養,一眾人等只好退了出去。
來到前廳,老夫人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當即換上一副滲人的神情。
「來人,將今日的傷了我兒子的那匹馬給我抓起來,活活打死。連同車夫,一同杖斃!」
兒子受傷,老夫人心急,不把這股火撒出去,不會輕易罷休。
但誰都沒想到,她會要了人命。
「老夫人,馬匹受驚,傷了侯爺,的確死不足惜,可車夫罪不至此,」宋喬忍不住出聲,「您可否考慮,從輕發落?」
「若非他辦事不利,我兒子又怎會傷成這樣?他的傷口,你難道沒看見嗎?」
老夫人看見她求情,就氣不打一處來,「還有你,不在府中,整日和那個閔英公主鬼混,當我們都是死的嗎?」
她把桌子拍的震天響,又急又氣,手上捻佛珠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只恨不得今日受傷的是自己,也不要牽連自己的寶貝兒子。
宋喬還是頭一次看見老夫人這般發怒,「侯爺受傷,兒媳身為妻子,卻未能第一時間陪伴在側,的確不該,還請老夫人息怒,千萬保重身體。」
大小姐見狀,沉默不下去了。
「母親,女兒知道您擔心弟弟,有御醫在,一定不會有事的。」
老夫人卻連她的話都聽不進去了,執意要殺了馬匹和車夫泄憤。
大小姐怕她氣出個好歹,趕緊讓人照辦。
老夫人離開後,大小姐倒是破天荒的安撫了下宋喬。
「關心則亂,母親對你態度不好,你也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