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喬瞧了他一眼,隱約聞見他身上有一股若隱若現的香氣,「侯爺這是打哪兒來呀?」
她難得主動開口,卻是盤問行蹤。
慕逸哭笑不得,撩開長袍往她身邊一坐,「狗鼻子嗎?這麼靈?」
宋喬不接茬,只諱莫如深的望著他。她倒是要看看他敢不敢說實話。
慕逸從她的神情就看出她知道答案了,揉了揉眉骨,說,「剛才去壽安堂,遇見了若汐,就和她說了兩句話。」
「說了兩句話,味道就沾染的這麼重?」宋喬挑眉,「侯爺這是把我當傻子騙呢?」
她鮮少說話這樣犀利,慕逸愣了一下,悶笑道,「的確說了不止兩句,不過我們什麼都沒做。」
他主動解釋也沒叫宋喬滿意,她皮笑肉不笑地問,「怎麼,你們一家三口這是關起門來,研究怎麼對付我呢?」
「我哪兒捨得對付你,現在你和孩子都是我的重點保護對象。」
他趁她不備,偷偷握住了她的手,果不其然,涼的讓他直皺眉。
她掙扎了兩下,也怕動了胎氣,見抽不回來索性就由著他替自己暖手了。
慕逸一眨不眨望著她不苟言笑的小臉,此刻的宋喬,就像是一隻小刺蝟,看著軟軟的,實際上一碰就扎手。
但慕逸還是情不自禁的想向她靠近,更忍不住想和昨日一樣,一親芳澤。
他沉默片刻,柔聲地問,「這是吃醋我見若汐了?」
第172章 留宿
宋喬聽著慕逸的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沈夫人管家辛苦,侯爺別說只是和她偶遇,即便你主動去同心閣登門問候,也在情理之中,她又不像我這樣命苦。」
宋喬的語氣是掩蓋不住的幽怨。
御醫叮囑要臥床靜養,現在她連屋子都出不去,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父親遠房親戚的回信也不知道寫了什麼,如果不方便父親過去,就要另找一個
靠譜的地方。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叫宋喬尤為鬧心。
「這才兩天,就呆不住了?」
男人悶笑,開始給她畫餅,「等你平安生了孩子,我帶你去南方玩。」
「我不要去南方。」宋喬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侯爺,別叫她們這樣盯著我了,你就放我出門透透氣吧,我自有分寸。」
「敢情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了。」慕逸要笑不笑地問,「想去哪兒?布料店?」
宋喬不曉得他是不是看出了什麼端倪,慕逸這人很精明,更會演戲。
就像是他在暗中偷偷調查她的事,倘若不是慕硯知會她,她只怕一時半會都看不出端倪。
還是整日躺在一起的枕邊人呢,叫她如何能不害怕。
「那叫閔英來跟我說說話,總不過分吧?」宋喬退而求其次。
男人抬起另一隻手,拂過她額角的碎發,不答反問,「我陪著你不好嗎?」
「侯爺要上朝,又要忙著處理軍務,哪有空閒呀?」
「只要你願意,我一定有。」
他一本正經的盯著她的眼睛,宋喬感覺多半是沒戲了,他怕她不要這個孩子,必定千方百計防止她動手腳,怎麼可能放她見閔英?
「誰要見你呀。」
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卻像是小孩子耍脾氣,在慕逸看來沒有半點震懾力。
他被她賭氣的模樣逗的悶笑,強硬的過去將人抱在懷裡。
「都是做母親的人了,怎麼還不見成熟?」
宋喬在他懷中仰起小臉,難得沒有掙扎,「那你放我出門,我就不折騰你了。」
男人只是無動於衷的攔著她,「你乖一點,等胎象穩固了,我自然不會阻攔你。」
慕逸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輕柔,只是他的聲音叫宋喬聽出了一絲警告的意味。
慕逸可以寵她,卻還是有底線的。
真到了動真格的時候,宋喬壓根不敢惹惱他,對慕逸的畏懼其實是刻在骨子裡的。
這也時常讓她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的差別,所以她努力守著自己的心,即便做不到無動於衷,卻也不能越過底線。
喝完了安胎藥,宋喬便昏昏欲睡,開始忍不住打盹了。
慕逸一直陪著她,當晚也沒走。
時隔三個月,他再次留宿,讓宋喬覺得陌生又尷尬。
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呢,她覺得連呼吸都是不自在的。
「還不睡?在等我?」
男人沐浴回來,換上寢衣再自然不過的掀開被子躺了進來。
宋喬不著痕跡往旁邊挪了下,與他拉開距離,「我白日睡多了,眼下並不困。」
「那我陪你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