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簡直是人財兩空。
或許是看出她的逃出來的,不敢再回去,因此車夫才如此的肆無忌憚,拿了錢就跑路。
宋喬氣的想罵人,沒有馬車,她要怎麼才能跟父親匯合?
恐怕等生了孩子都未必能走到。
但宋喬已經計較不了那麼多了,退一步來講,車夫走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否則等他返回上京,說不準去嚮慕逸或宋家揭發她的行蹤。
宋喬吃過了早飯,趁著天朗氣清,備上行囊走了。
她沒聽農家夫妻的勸阻,再雇一輛馬車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她手裡沒那麼多錢不說,也怕歷史再重演。
來到小鎮上,宋喬花了一吊錢給宋父寫了封信。
按照時間推算,如今他也差不多該到遠方親戚家中了。
之後宋喬去了碼頭,改走水路。
日子一晃就過去了三天。
再有兩日就是老夫人的生辰,可是孫子丟了,老人家哪裡還有過生辰的念頭,萬念俱灰之下,一下子臥床不起了。
生辰辦不成了,沈若汐也不用管家,整日衣不解帶的守在床邊伺候她老人家。
但沈若汐看著不聲不響,心裡卻比誰都激動。
她沒想到宋喬會來這麼一出,也沒想到她竟然真的不是宋家嫡女。
雖然之前多有懷疑,但是也沒抱太大扳倒她的希望。
畢竟慕逸對她的著迷程度,是整個侯府的人肉眼可見的。
卻沒想到她竟然主動走了,詫異的同時,實在忍不住竊喜。
這個眼中釘消失了,以後侯府就徹底是她的天下了。
但是,這個打擊對於老夫人來說實在太大了。
沈若汐守了她多日,都不見老夫人主動跟她說一句話。
孩子誰不會生呢?為什麼就非要死心眼重視這一個?
沈若汐覺得她真是老糊塗了,一時半會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漸漸地,點過卯之後就走,絕不用自己的熱臉貼冷屁股。
但是沈若汐沒想到慕逸竟然會主動找上門。
他來的時候她正在用晚膳。
聽見動靜見是他,忙不迭迎了上去。
慕逸掃了一眼她的飯桌,瞧見桌上有酒,冷不防來了一句,「你心情不錯?」
「近些時間府上接連出事,小姐不知道該讓如何幫忙分憂,時常夜裡睡不好,所以奴婢才替她熱了一壺酒。」
翡翠眼疾手快的將酒壺要撤走,還以為慕逸不高興了。
慕逸攔了下來,自顧自倒了一杯,頗有借酒消愁的意思。
沈若汐道,「你這段時間臉色很不好,旁的事情再要緊,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她說的委婉,卻還是惹得慕逸一聲嗤笑。
只不過沈若汐從這聲嗤笑中,聽出了幾分苦意。
「阿逸,」她大著膽子坐過去挽住他的手,「你別找她了——」
沈若汐話音落下,慕逸仰頭喝酒的動作一頓,卻並未吭聲。
知道他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格,沈若汐嘆氣,索性跟他敞開天窗說亮話。
「這段時間我將玲瓏閣上下全都翻了一遍,她沒有留下隻言片語給你,可見有多決絕,都這樣了,你何必還執迷不悟呢?」
酒盅被慕逸不輕不重的撂下,他冷眼看她,「誰允許你動的?」
沈若汐看他袒護宋喬就高興不起來,「她只是一介家僕,有什麼資格住在侯府嫡妻的院子裡?要我說,不但要把她的東西清出去,還要去聖上面前告御狀,宋家敢找人替嫁,就要付出代價。侯府也不是這麼好惹的。」
慕逸聽完之後沉默許久,卻只說了一句,「她的事我自由定奪。」
沈若汐呆了呆,「是為了孩子嗎?」
慕逸看她一眼沒說話。
沈若汐讀不懂他的眼神,「如果是為了孩子我倒是可以理解,如果只是為了她,你還是清醒點吧,她根本就不愛你,讓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阿逸,我瞧不起你!」
沈若汐語氣和表情都算不上好。
兩人相識近二十載,她頭一次對他說這麼難聽的話。
但是沈若汐不後悔,如今除了她還能點醒他,其他人還有誰能?
他們都在看慕逸的笑話,都知道他孩子被拐跑了,只有她是真心的心疼他。
只可惜,慕逸並不領情。
「等她回來,我會親自向她問清楚。」
宋喬受宋家威脅,即便宋家人不明說,但慕逸還是查出了端倪。
他相信,宋喬一定有屬於自己的難言之隱。
「可她還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