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緊繃的背脊,卻出賣了她的鎮定。
「自然是……和你想的一樣。」
慕逸看破沒說破,示意她下去。
宋鳶看出他沒有反應,也覺得無趣,利落的翻身下去了。
「侯爺今晚是留下,還是回主院去?」
慕逸背對著她整理衣襟,宋鳶看不見他的神情,只能聽見他低沉賦有磁性的聲音,「你想我去哪兒?」
宋鳶走上前兩步環住他的腰,不假思索的說,「自然是留下,侯爺不在,我每天的日子不知道過的有多寂寞。」
「既然無事可做,不如我給你找點事?」
慕逸似笑非笑挑起她下顎,「明日跟我去辦案如何?」
驚喜來的猝不及防,宋鳶高興的笑起來,「侯爺這是要帶我出府的意思嗎?」
「你想必不習慣高門大院的生活,以後就乾脆跟著我吧,免得我無時無刻惦記著你。」
他深邃的目光一眨不眨落在她身上,宋鳶面上歡喜,心中卻將慕逸唾棄了一萬遍。
狗男人,果然是見一個愛一個。
「可是明日若是沈姐姐問起來,人家要怎麼說呢?」
宋鳶故意撒嬌,「她似乎不太想讓我和侯爺靠得太近,每次你多看我兩眼,她都會暗戳戳的吃醋。」
「她肯吃醋,說明你讓她產生了危機感。」
慕逸半真半假的逗弄著她,「一般人,還未必有這個本事呢。」
「侯爺真壞。」宋鳶在演戲紅顏禍水上面,簡直得心應手,「侯爺不如親自跟沈姐姐闡述吧,畢竟我還要在她的院子暫時住下去,我自己要求跟著你出去見世面,和侯爺主動要帶著我,這是兩碼事。」
慕逸漫不經心的扯了下嘴角,「小事。」
見時機差不多了,宋鳶這才終於找到機會問出來,「侯爺明日要辦的是什麼案子呀?危不危險?需要我做什麼準備嗎?」
「危險倒是也談不上我,不過是幾名不知死活的刺客罷了,」慕逸毫不遮掩地說,「數月前被我抓住,有意刺殺太子,擁護新主,明日我不過是去審問,若是再吐不出來什麼有用的信息——」
後面的結果慕逸沒有直接明說,但是宋鳶通過他陰鷙的神情已經猜出了大概。
這夥人里十有八九有她的心上人無疑了,看來要趕緊找機會,將他伺機救出去。
宋鳶忙著部署下一步計劃,也沒多餘的精心繼續勾引慕逸了。
事實上男人也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說了會兒話很快就離開了。
等走出宋鳶的視線,慕逸才看向身邊的心腹,一改在宋鳶面前的浪蕩形象,「急三火四的,出什麼事了?」
「回侯爺,有人飛鴿傳書過來,在涼州地界,疑似發現了少夫人的蹤跡。」
聽到這句話,慕逸整個人頓時就變了神情。
那感覺就好像正處於飢餓狀態的狼找到了獵物般。
「你說的可是真的?人呢?扣下沒有?」
小廝的衣襟一下子被他揪住,絲毫不敢反抗,因為答案是否定的。
「還沒有,官兵追捕少夫人的過程中,有人幫忙,趁亂將人救走了。」
慕逸眉頭蹙的快要夾死一隻蒼蠅,只有他自己清楚,胸膛里的這顆心臟到底跳的有多快。
所以,他這是和宋喬失之交臂了嗎?
「廢物!」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他咬緊後槽牙,「都是幹什麼吃的,還不快找!」
小廝誠惶誠恐的跪在面前,「侯爺喜怒,已經聯絡了當地的的官員,發動通緝令了,涼州沒有多大,已經派下了重兵把守各個關口,連只蒼蠅都不會飛出去,相信用不了多久,少夫人就會落網了。」
慕逸閉了閉眼睛,他也不願意走到這個地步,但是自打宋喬離開之後,這一切就已經都不受他控制了。
身上的力氣像是一下子被抽乾了一般,宋喬精明的很,稍有風吹草動肯定瞞不過她的眼睛,所以他才會下令,秘密讓官員們到處搜捕,卻不想還是被她給察覺端倪了。
忽然,慕逸想到什麼,立馬改口,「別太興師動眾,暫時把守住關口就是,切不可挨家挨戶去搜查。」
原本要走的小廝被他叫住,還以為有什麼重要吩咐,卻不想慕逸的舉動竟然和他們想像中的截然相反。
小廝不太懂,「侯爺,難道您不想找人了嗎?」
慕逸看他一眼,卻沒解釋那麼多。
他當然想找到宋喬和孩子,這份迫切的心,攪的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偏偏白日還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
只為了讓母親不牽連她。
可
是把她逼的太緊,要是逼出什麼事來,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他清楚的記著日子,孩子已經八個月大了,距離臨盆也沒剩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