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未見,宋鳶眼中的雙親不免都老了很多。
更何況如今替嫁的事還已經露餡了,更是被折磨的憔悴不堪。
宋鳶雖然任性了一些,但也不是全無孝心,瞬間眼中充滿了不忍。
只可惜,她的雙親沒人出她來,直奔慕逸而去。
「不知侯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實在抱歉。」
宋家主君主母也不端著款兒了,客客氣氣的跟慕逸寒暄。
慕逸臉上始終帶著讓人看不透的笑,見他們來了,也沒有刻意擺臉色,只說,「臨時起意,所以事先就沒派人知會,是我來的不湊巧了。」
「怎會怎會,侯爺肯來,是宋府的福氣……」
宋家主母趕忙招呼人過來添茶上點心,但是一看桌子上該有的東西都有,就開始有些無措的朝宋家主君使眼色了。
主君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但對方是慕逸,也還是會犯怵。
招呼著兒子兒媳都坐下,宋父清了清嗓子,也知道躲不過,索性直奔主題了。
「深夜前來,可是有事?」
「侯府與宋家之前,還有一樁極為要緊的事沒有了結,不光我心中難安,我母親也是受此事困擾的不行,故而,特意前來將事情說清楚。」
慕逸半真半假地說,「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一次性說清楚,於侯府和宋家,都是好事,不知宋大人和夫人意下如何?」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慕逸是何意圖了。
宋鳶眼巴巴的看著父親,實在是不能暴露身份,否則她都想衝上去替宋父開口了,快點同意,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只可惜,事與願違。
「這事,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宋家主君猶豫半晌,還是忍不住想爭取一次。
慕逸挑眉,「人都跑了,還有什麼可商量的?既然您的女兒不願意嫁,咱們就好聚好散,免得同朝為官,撕破臉皮尷尬。」
「她不是不想嫁…」宋家主母焦急反駁,「我女兒沒有福氣,只是一時想不開才離家出走的,原本將人尋回來就沒事了,可誰知,她葬送了性命,已經不在人世了……」
每次想起女兒,宋家主母都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怎麼哭都苦不夠。
主君顧不上安慰妻子,提起已故的女兒,他何嘗不是辛酸。
「當初的事,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會不得已讓丫鬟去替嫁,誰知這丫頭竟不知好歹,闖下這彌天大禍,侯爺放心,待我們將人尋回來,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您這是將罪責都推到丫鬟身上去了?」
慕逸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恕我直言,要是沒有您的授意,一個丫鬟,即便再膽大包天,也不敢上我侯府的花轎吧?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宋大人又何必偷換概念,倒打一耙呢?難不成——」
他冷笑,「把我當三歲孩子戲耍?」
「這絕對沒有,是宋家的錯,我們認的!」
宋家主母生怕慕逸翻臉,趕緊找補,「說這話的意思,不過是想讓侯爺諒解,若非女兒不在了,我們是十分想同侯府結親的。雖說宋喬不是我與主君的親生骨肉,可我們夫婦二人對她也是寄予厚望,早就收做了乾女兒,這才敢讓她替嫁。不是隨隨便便就找了人糊弄你的。先帝在位時,匈奴來犯,想要求娶公主下嫁和親,先帝沒有人選,當時不也是將義女送去和親,才解了燃眉之急嗎。可於先帝而言,不論是義女還是親女兒,誠意都是一樣彌足珍貴的。」
「若我沒記錯的話,這位公主在和親不到三個月,就暴斃而亡了吧?」
慕逸笑了聲,明知故問道,「宋夫人不妨猜猜,公主好端端的,為何會死的這樣蹊蹺?」
宋家主母說不出來話了。
於先帝而言,這是誠意,可是於匈奴而言,卻是欺騙和不尊重,所以才會弄死公主。
而慕逸現在的心情,應該就是和當時的匈奴人一樣。
見她無言以對了,慕逸接著說下去,「至於宋大人口中的滿意答覆,我也並不需要,人我自己會找,不用宋府插手。看在我們二人相識多年的份上,我姑且願意好聚好散,宋大人還是不要過於得寸進尺。此事我若上報給聖上,可就不是休妻這樣簡單了。」
他故意搬出聖上做說辭,宋家還能如何?
沉默片刻,縱然再心不甘情不願,還是選擇了點頭。
就想慕逸說的,這事要是真的追究起來,他們唯有一條欺君之罪的下場。
慕逸見不遠處的宋鳶也悄悄鬆了口氣,嘴角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弧度。
旋即將休書拍在了桌子上。
「如此一來,事情就簡單多了,明日上朝,我會聖上奏明,解除這樁婚事,從此侯府與宋家橋歸橋,路歸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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