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整個人由內到外的放鬆,才顧不得他說什麼呢。
聞言只得小聲嘟嚷:「隨便你……」
反正有兩個房間呢,天大地大,她要先睡了!
眼看著她闔上了雙眼。
江臨深脫下外套,將衣袖捲起,進了廚房費了半天勁兒燒了一鍋的熱水。
院子裡堆了些柴火,想著剛剛安然吐了不少,他學著白靜的模樣從櫥櫃裡摸出了些小米,熬粥。
許久沒住人的院子少了絲人氣兒,連柴火都欺生。
冬日夜長,等到江臨深熬好粥燒起熱水時,安然已經睡得小臉酡紅。
棉被橫七豎八的歪在她身上,而安然的衣裳還未脫,想來是睡得不太舒服,她翻來覆去的。
江臨深喉結微動,眼底是壓抑的情愫,他一言不發的出了房間,在寒冬臘月的院落里站了很久。
直到灼熱的心思徹底熄了下去。
他才端起一盆熱水進了房間。
可憐江大少爺也沒伺候過人,想著沒洗漱就睡覺總歸是不舒服,他擰了把熱帕子搭在安然臉上,語氣溫柔道:「林堯棠,起來洗臉……」
安然幾乎是瞬間就被燙醒了!
她翻身而起,鼻尖都差點和江臨深撞上,直到對方眼底蕩漾起笑意,「你酒醒了?」
「煩不煩啊你!」安然氣得想罵街。
「不麻煩,洗漱完喝點粥好睡覺……」
像安撫不聽話的小朋友般,江臨深的眉眼在燭火間顯得越發的清雋溫柔。
眼看著安然沒有動作,他索性捏過帕子一點一點擦拭她的臉頰。
動作輕柔。
心細無比。
安然臉上的溫度漸漸攀升,整張臉紅得像枝頭的粉蘋果。
江臨深動作一頓,啞著聲兒道:「是不是太燙了?」
「沒錯,你想謀殺……」安然盯著對方纖長的睫毛,口是心非的說道。
江臨深聞言胸腔悶出啞笑,似歡愉似無奈道:「你啊,還醉著……」
說完他扔了帕子,手徑直從安然的臉頰滑落至領口。
白皙修長的指尖眼看著就要解開她的大衣紐扣。
安然慢半拍的攥緊他的手,「你幹嘛?」
「脫衣服睡覺啊。」
江臨深被她這幅戒備的模樣搞得啼笑皆非,哄著她道:「脫掉外衣睡得舒服些,你別鬧了……」
「我不和你睡!」安然滿眼的震驚,立馬就站了起來,起身往外走。
誰知道腳卻絆在棉被裡,整個人四仰八叉的將坐在床沿邊的江臨深給撲倒了。
四目相對。
就連灼熱的呼吸都共享。
唇紅齒白的臉頰近在咫尺,安然分神想到,這人長得還挺好看的。
也挺好親的樣子。
鬼使神差的,她摁在對方肩上的手緩緩收緊,不要命的將唇印了上去試試。
江臨深眼瞼微顫,不敢置信的睜大眼,卻只瞧見對方緊閉的雙眸。
唇上柔軟的觸感。
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眼看著安然似沒找到樂趣般,撐著就要起身,一股大力忽地摁住她脖頸,直接將人給拉了下去。
江臨深眼眶微紅,薄唇緊抿,謹慎而又萬分珍惜的扣住她的腦袋,在安然的額頭上印下一吻,他忍住淚意道:「你是不是認真的?!」
回應他的卻是淡淡的鼾聲。
滿腔的情意翻湧,江臨深也不知道放任自己再呆下去會發生什麼事。
他看著安然沉沉睡去的模樣,心情憋悶,只得將人塞進棉被中。
即使在睡夢裡,安然也保持著戒備,死死拽住自己衣裳。
江臨深看他防自己和防賊似的,果斷去睡了另一個房間。
一夜無眠。
直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安然帶著宿醉的頭疼醒來,卻瞧見自己被裹在棉被裡。
像個蟬蛹。
她第一時間檢查身上衣服,沒問題!
才坐起來慢慢回憶,想起昨兒夜裡她將江臨深摁倒那一幕,安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夭壽喔!!她強吻了大佬。
這!這還能活到天亮屬實不易啊!
安然麻溜兒的下床,躡手躡腳的開門,發現江臨深還睡在隔壁,趁著受害者還沒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