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穩住身形,死揪住野豬的皮毛。
野豬驚慌失措的亂跳,江臨深眸中狠色一閃而過。
手中的刀鋒朝下,狠狠的刺了下去。
『噗嗤』一聲,刀鋒入肉的悶響,令野豬狂性大發,身上的劇痛足夠讓它發狂發癲。
身側的枯枝碎葉都被掀得老高,它瘋狂跳竄著將人甩了下去。
江臨深整個背部都被摔得生疼,眼看著野豬咆哮著踐踏而來,他打了個滾翻身躍起。
手上卻沒了利器。
這刺激的場面看得劉大俊頭皮發麻,他拼命的做著心理建設,才咬牙沖了過去。
誰知道有人比他更快。
用巧勁奪走了他手中的刀,將奔向江臨深的野豬橫撞得一趔趄,手中的刀更是隨著豬前蹄劃了過去。
深色的液體順著刀身滑落。
安然板著臉,平緩了呼吸,伸手將江臨深拽起來。
「哥!沒事吧?」
「沒事!」江臨深略顯狼狽的抓住她的手,順勢站了起來。
身受重傷的野豬掙扎著,安然皺眉,一腳踹向豬身,手中的彎刀更是直接抹上了豬脖子。
準備給它來個痛快。
野豬的尾巴耷拉了下,似破釜沉舟般斜著身軀撞向安然。
冰冷的獠牙閃著寒光。
若撞實在了非得給肚子開個洞不可。
劉大俊嚇得大叫:「堯棠!快躲開!」
江臨深的動作更快,溫和的眼眸泛上了冷意。
他一手摟出安然勁瘦的腰肢,將人直接橫抱過來。
陡然壓過來的力道讓他隨慣性後退了兩三步,一不小心就踩中落葉陷阱。
兩人不受控制的從斜坡滾落下去,
危險之際,
江臨深將人緊緊摟在懷中,除了劉大俊的喊叫聲,安然只能聽見身側男人那砰砰砰的心跳聲。
震耳欲聾。
江臨深抓住周圍樹木上蠑結的藤蔓,才緩緩止住下落的趨勢。
腳蹬在突出的山壁石岩上,江臨深穩住身形,拍了拍安然的肩膀道:「沒事了……」
「你大爺的江臨深,你這是拉著我殉情呢,差點嚇死老子!」
本來溫情的場面被安然的一句大嗓門破壞得消失殆盡,她仰頭往上瞧,手做喇叭狀大聲呼喊:「大俊!劉大俊!聽得見嗎?我掉這兒了,沒死呢!」
寂靜的山林只能聽見她的迴響,以及一陣飛鳥撲騰的聲音。
安然看了眼腳下那陡峭的山路,雜草叢生,她不確定道:「咱們從這兒溜下去?」
「我沒這個本事 。」江臨深無奈的笑了笑。
眼看著安然準備大聲呼喊劉大俊。
江臨深微蹙眉頭,低聲道:「堯棠,別喊了,免得招來其他東西,大俊知道我們從哪兒摔下來的,他認得路,會來尋的。」
森林之廣,危險無處不在,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劉大俊的到來。
免得徒生事端。
安然的心拔涼拔涼的,這下可真成冒險了。
看著一臉狼狽的江臨深,肩膀處還沾著落葉的碎屑,她動作熟稔的將其捻下,語氣戚戚然道:「你沒事吧?」
江臨深將泛著血絲的手攥緊,勉強道:「沒事!」
盯著安然那絲毫不掩飾的擔憂目光,他鬼使神差道:「就是背上有些疼,許是摔著了……」
安然突兀的想起那年他被撞到的腰,此刻也急了,立馬上手扒拉著江臨深的衣裳:「我瞧瞧……」
江臨深看著斯文,掀開衣服卻是寬肩窄腰,肌肉線條分外的流暢。
安然控制不住的上手摸了摸。
江臨深身軀一僵,一股顫慄感順著尾椎攀岩而上,就連耳朵尖都染上了紅意。
雞皮疙瘩層層爆開,他嘶啞著聲兒道:「怎麼樣?」
「身材挺好的!」
安然調侃的話脫口而出,反應過來後尷尬得都想抽自己兩巴掌。
「我的意思是你身體好,沒咋摔著。」她乾巴巴的解釋,卻只迎來江臨深的幾聲輕笑。
他舌尖頂了頂唇角,似乎掌握了拿捏安然的竅門,笑得雲淡風輕道:「你喜歡就好……」
這明晃晃的暗示讓安然感覺頭疼。
總感覺被人狠狠的拿捏了。
……
眼看著兩人在野豬倒地的瞬間就一腳踩空跌落下去。
劉大俊連滾帶爬的奔過來,卻只能看著兩人的身影轉瞬間消失。
他急得團團轉。
卻壓根找不著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