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添添一直都是這麼膩害的。」
沈添添早上梳的齊齊整整的髮絲，這會兒不自覺翹起來一簇。
越發張狂。
沈遠川看著沈添添的分數，幾天前彎下的脊梁骨，這會兒也一點點挺了起來。
父子倆表情如出一轍。
囂張自信。
沈遠川裝著雲淡風輕的模樣喝了兩口茶，開口和左邊的家長交談。
「你家孩子考得還行吧？看模樣挺機靈的。」
左邊家長拿著孩子數學考鴨蛋的成績，手指發抖。
沈遠川問完一個，又去問下一個。
「你家呢？也不錯吧？」
右邊家長拿著小兒子一團廢紙的數學卷，唇角哆嗦。
沈遠川笑起來。
方圓十米內，難逢敵手！
老師這時走了過來，給小朋友們分發獎狀。
「這次班上的第一名是沈添添同學！大家鼓掌恭喜一下。」
在一眾小朋友二三十甚至零蛋的數學成績下，添添以八十七的高分碾壓一眾小朋友。
語文成績雖然考的很高，但卻只能排名第二。
添添走上講台，接過獎狀，黑黝的眼睛閃亮的好似裝下一整片星光。
他像是一隻雄赳赳的小雞崽，仰著小頭顱，展示自己漂亮羽毛。
台下的沈遠川與有榮焉。
他的心情如同喝了冰鎮可樂一般，沁涼舒爽。
直到——
老師：「但我在這裡也要提出批評，下次不可以提前交卷後帶著小朋友跑出去玩。」
沈遠川不明所以，喝了口茶，慢悠悠道：
「誰家小孩啊，這麼皮。」
老師：「沈添添，下次也不准折別的小朋友的捲紙。」
沈遠川抬著的頭顱，終究還是低了下來。
他瞪了一眼沈添添。
「你怎麼還折別的小朋友卷子？」
添添抱著自己的獎狀，眨巴著小眼睛。
「因為我不想折自己的卷子。」
沈遠川沉默了。
放學後，沈遠川還想和閆小柯家長道個歉，卻看見閆小柯正在和自己親爹上演一場「追逃遊戲」。
「閆小柯，你給老子站住！」
閆小柯爸爸怒火燃燒，抽出了皮帶。
沈遠川見這場面，擦了把汗，心想還是算了。
今天看上去時機不太對。
考了全班第一（共九人）的沈添添，回家時路都是橫著走的。
沈堇風正坐在沙發上審查投資項目。
一抬頭，他看見了沈添添的小螃蟹走姿，呦呵一聲。
「這是被螃蟹夾了？走路都不會走了。」
沈添添站到哥哥面前，嘩啦一下，將自己第一名的獎狀展開。
「看看！這是添添的獎狀！」
金燦燦的獎狀，配上沈添添金閃閃的小眼神。
簡直像是開屏小孔雀。
燒包得不像話！
沈堇風看了眼沈添添的獎狀，輕嘶一聲。
「現在小孩子的水平都成這樣了？」
沈添添這麼傻的也能拿第一？
沈添添聽出哥哥話語裡的嘲笑，學著大哥，從胸腔里溢出一聲冷哼。
「龍天天就是這麼膩害！哥哥你不要小看我。」
沈堇風噗嗤一聲笑出來。
「好好好，看來添添已非吳下阿蒙，我不該用從前的眼光去看待你。」
添添氣呼呼道：
「阿蒙是誰？比添添還厲害？」
沈堇風笑得更大聲，心情瞬間開懷。
考試得第一的好消息，在短短半天內，就從沈添添嘴裡，傳到了各位親朋好友的耳朵里。
添添舉著小天才手錶，翹著二郎腿。
「大哥，你在上班呀？添添考了第一哦。」
「姥姥，添添期末是第一名！」
「葉子，你猜這次考試我是不是第一名？」
就連陸煒哥哥，沈添添都特意打了電話過去炫耀。
「陸煒哥哥，我數學考了全班第一！」
正在後台做妝造準備登上的陸煒：「……」
沈添添通常有好事也想不到表哥，這回卻愣是從記憶的犄角旮旯里將表哥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