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燈不悅嘟噥:「摸一下都不行?」
章離深吸一口氣,推開顧燈的手說:「別瞎撩,除非你想在這裡被我上。」
「唉,」顧燈訕訕收回手,故意很大聲地說,「看到又吃不到,早知道就不來了。」
話音剛落,章離突然跪坐起來,刷一下拉開了他睡袋拉鏈。顧燈還沒反應過來,章離就動作奇快地扯下他褲頭,往下埋腦袋。
顧燈:?
「不是,你等會兒?」顧燈弓腰按住章離腦袋,難以置信,「你幹什麼?」
章離半跪著抬眸,目光堅決。
「不、不用了,」顧燈有點兒尷尬,連忙補充,「我剛才就是開玩笑,沒有生氣或者埋怨你的意思。當然了,我也沒有急著想做這種事!」
他緊接著又提高了聲音,義正言辭地補充:「真的,我就是開玩笑,一點也不急!」
「可是我想做。」章離說完,把頭埋了下去。
顧燈哪裡做過這種事,幾乎立刻就彈了起來,又被章離按著小腹壓了回去。
午夜時分,還有明亮的光線照著帳篷,顧燈爽得頭皮發麻,又忍不住理智的掙扎。
太誇張了,帳篷小得轉身都轉不了,真有必要這麼極限嗎?算了算了,極限就極限吧,外面的動物連個帳篷都沒有呢。顧燈閉上眼睛,放棄了掙扎。
可惜他們都高估了帳篷的空間,他們帶的雖然是雙人帳,但兩個男人平躺都有些施展不開,更別提進行這麼高難度的動作。
不知是誰動作太大,只聽得嘩的一聲響,顧燈難以置信地抬頭——帳篷倒了。
章離:「……」
顧燈:「……」
重新搭好帳篷,兩人都有點兒沉默。
顧燈:「不然還是等回去後吧。」
章離:「……好。」
就這樣清心寡欲地走了四天,他們終於抵達了羊鬍子草豐盛的平原地區。
抵達目的地前,顧燈對這裡充滿了美好的憧憬。藍天白雲,湖水碧藍,岸邊開著棉花一般的羊鬍子草,一定浪漫極了。他已經開始想像和章離在湖邊沐浴,說不定還可以再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直到他遇見了無處不在的蚊子大軍。
嗡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
到處都是蚊子,毫不誇張地說,幾乎是每時每刻,顧燈都能聽見蚊子的聲音。
密密麻麻的蚊群如大軍壓境,哪怕他們穿上全副武裝的防蚊服,噴了一層又一層的驅蚊水,依舊無法完全隔絕蚊子的攻擊。畢竟人還要吃飯,尿尿,拉屎……顧燈也是經歷過慘痛的教訓才明白這個深刻的道理。
抵達目的地後,他們在長著羊鬍子草的湖邊紮營。顧燈上廁所時不聽章離的叮囑,把防蚊服脫了,結果就是jj和屁股被咬了好幾個大包,疼癢難耐。
可這實在是太丟臉,顧燈不敢告訴章離,就趁著章離外出拍攝,自己躲在帳篷里偷偷塗藥。結果更難受的一件事出現了,也不知道章離的藥是什麼玩意兒,塗上去竟然辣唧唧,直接把他變成了燒鳥,前後都辣得要命。
顧燈這輩子哪裡吃過這種苦,又氣又可憐,整個人縮進睡袋,霎時委屈得不行。
章離回來就看到顧燈像只蠶蛹一樣躲在睡袋裡,臉上蒙著抓絨衣,把自己封得嚴嚴實實。
「你睡了?」
「沒有。」顧燈隔著衣服回答,聲音瓮聲瓮氣。
這聲音一聽就不對勁,章離掀開衣服一看,顧燈眼睛、鼻子、臉蛋兒都是紅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這是怎麼了?」章離摸了摸他額頭,沒有發熱。
顧燈聲音有點兒委屈:「我被蚊子咬了。」
章離:「咬哪兒了?塗藥沒有?」
顧燈小幅度點頭:「塗了。」
章離親了下顧燈臉蛋兒,放軟了聲音:「我聯繫了飛行員,明天就回去。」
「你不再呆久一點嗎?」顧燈仰頭看他,秉持著創作者的嚴謹問,「你素材拍夠了沒有?」
「夠了,留在這裡會打擾馴鹿分娩。而且……」章離拇指拂過顧燈下唇,聲音微沉,「我想早點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