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這個空腔就安靜了,似乎連呼吸聲都沒有了,在這樣片刻的沉默後,夏夏才艱難的開口:「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別來嗎?」
喪彪的半截貓尾巴晃晃:「我什麼時候聽過你的話喵。」
夏夏:「大部分時候你都聽的喵。」
喪彪居然還得意起來:「那這次我就不聽了,你能拿我怎麼辦?」
夏夏:「……」
夏夏:「你不聽的話喵……我就不理你了。」
大橘見到安然無恙的黑貓以後,頓時也放鬆下來,他翻了一面,將自己的洗白白的貓肚皮露了出來,僅剩下的一隻貓爪子去勾黑貓獸人的鼻頭。
喪彪不屑一顧:「愛理不理喵。」
夏夏:「……」
黑貓獸人說不理大橘,只堅持了10秒的時間就沒忍住了,他問大橘:「格斯不可能答應你見我的,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喵?」
夏夏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讓格斯放棄那個東西。
大橘的爪子沒勾到黑貓的鼻子,反而勾到了對方的嘴,他把夏夏的嘴勾得變形,像在玩某種解壓玩具。
玩夠了才懶懶地說道:「夏夏,有時候你是真的笨。」
「我們兩個一直都在一塊,你知道的東西,我也知道,很明顯,我先把情報賣給格斯了,代價比從你這得到消息小得多。」
「我告訴他,只要放了你,我就把東西給他。」
「已經給了。」
「他也接受了。」
「所以我現在才會站在這兒喵。」
黑貓獸人聽完,立刻就變回獸人的姿態,從地上站起來,他表情錯愕且憤怒,拎著大橘就啪啪啪,重重打了好幾下他的貓屁股。
「你知不知道我費多大心思才讓那群蛇答應我的條件的喵,為什麼用那麼珍貴的東西來換無關緊要的人?」
大橘也毫不客氣把夏夏的臉給抓花,三隻爪子掄得飛快,一下子,夏夏那張俊秀的臉上就多了好幾道血痕。
「喵喵!那你就用來換什麼了?換我們出村落?換我們遠走高飛?換你自己去死?」
喪彪惡聲惡氣:「你還好意思說喵!」
夏夏吼道:「我是為你們好!」
喪彪聲音比他更大:「我們不要你的這種好!」
夏夏被吼冷靜了。
喪彪看他冷靜下來後,才繼續說下去:「灰灰和白白那邊我已經告訴過他們了喵,他們和我是一樣的想法。」
橘貓盯著夏夏一字一頓:「早在你潛入蛇獸人的領地時,我們就已經說過了。要死一起死。」
夏夏頹然地蹲回地上,大橘也從他手裡掙脫出來,抖了抖自己身上最近幾天格外乾淨蓬鬆的毛。
夏夏聲音是無比的疲憊:「那可是族裡最珍貴的東西喵,換回來的卻是我的爛命。」
喪彪想得比他開闊多了:「那玩意兒都在我們貓獸人手裡一百多年了喵,你看過那玩意兒發芽嗎?所以我就說,那個巫師當初肯定是騙人的,那只是半顆毫無作用的種子而已。」
「那顆破玩意兒在我看來,沒有你們萬分之一的珍貴喵。」
夏夏理智還在搖晃:「可是,那是家主死前最後的囑託,說一定要等到決定命運的時刻,那半顆種子會重新煥發出我們貓獸人的輝煌。」
「現在重新偷回來,可能還來得及喵。」
「偷?」喪彪梆梆拍了兩下夏夏的腦袋,「就憑我們兩個現在這重傷的模樣?還是你要讓灰灰和白白去做那麼危險的事?」
「清醒點喵!」
夏夏:「可是……」
「沒有可是!」喪彪打斷他,「你就是想這想那想太多了喵,說不定種子從我們手裡離開以後,才是巫師說的,傳說中決定命運時刻到來之際。」
為了不讓夏夏繼續沉湎於這種悲傷之中,喪彪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在你走了以後,白白的身體就撐不住了,無論我怎麼說他都沒有反應,心跳聲是慢慢在我耳邊消失的喵。」
「當時我真的已經放棄了喵,直到遇見救我的那個人類少年。他用了珍貴的治癒魔法藥水,救回了白白。包括灰灰和我,也被他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