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獸人族群中,立刻就有獸人酸溜溜道。
「這群蛇獸人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們自己的行李物資帶得充分,當然不覺得有什麼。哪知道我們這些挨餓的感覺?」
「就是啊!唉,我實在撐不住了,現在看到藤蔓都想吃了。」
「別吃!我昨天就沒忍住嘗了一口,又澀又刺嘴,根本不是能吃的!」
「啊!該死,我聞到血腥味了,上面那群貓獸人居然都在吃肉!那肉從哪兒來的,是從蛇獸人那裡分到的嗎?」
以往貓獸人都是靠著諂媚,奉承,各種巨大的付出,在虎獸人這裡討食吃。
現在風水輪流轉,人家攀上蛇獸人那裡,比虎獸人過得都還好,登時大部分虎獸人心裡就不平衡起來。
幾個脾氣急的,已經打算爬上去,把貓獸人那裡的食物給搶過來。
卻再次被阻止了!
戰士們不耐煩,轉頭就想開罵,說今天無論如何都忍不下去,必須搶點食物過來。
結果發現阻止自己的是自家的少主,多倫。
多倫的頭髮長出來了一些,他本來就長得好,這半長不短的頭髮在他頭上也不難看,反而有種特立獨行的帥氣。
只不過,這樣一位俊俏的小伙子,這些天以來,臉色卻一直都是陰沉沉的。
「都給我回去站著!」
家主的話偶爾不聽,沒什麼大事;少主的話不聽,他是真會把你往死里整。
這幾個虎獸人即刻就老實了,連一句辯駁的話都不敢說。
多倫抬眼,朝著上面的位置深深看了一眼。
隨即背身回到虎獸人之中。
而上面。
和虎獸人們想像的飽餐一頓後安寧幸福的休息不同。
蛇獸人內部正在發生一場爭吵。
以一個臉上臉上有爪傷的蛇獸人為主的一群人,正在言辭激烈地對抗著蛇獸人家主。
「家主,我就不明白,我們這些年被那群獅虎欺壓得還不夠狠嗎?為什麼要說把肉分給他們的這種話?」
蛇獸人們確實尊敬他們的家主,可是大家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理解這條命令。
那位獸人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爪傷:「這些年,虎獸人一共奇襲我們氏族十二次,獅獸人大進攻了三十七次,這個傷痕就是在對抗他們的時候留下的。」
「我只是爪傷而已,我的哥哥,可是死在了他們的襲擊之下!這種仇恨就算是讓我立刻將藤蔓砍斷,讓我和他們一起掉下去同歸於盡,我都沒辦法解恨!」
「我的家人都死了,那個新的棲息地我不去也可以。」
「家主,不如把我留下來,我保證在你們登上去之後,我一個人守在那裡,我就算捨棄一切都會帶著他們一起去地獄的。」
蛇獸人的家主實在是已經很老了。
他的鱗片發灰發白,面孔上的皺紋很多,平時一雙蛇眼睛總是眯起來,不少幼崽都暗暗猜測家主的眼睛說不定其實小得可憐。
聽到這位獸人戰士聲聲的質問以後,他今天難得將眼睛睜開。
是一雙和格斯如出一轍的淺金色的蛇眸。
「阿斯頓。」家主叫出了這個蛇獸人的名字,他說話緩慢但清晰,「你是勇敢光榮的戰士,你的父親也是。」
「你也應該知道,你的父親和獅獸人辛奇以及虎獸人普修有著過命的交情,他和自己的兩位兄弟共同死在了曾經的遷徙路上,臨走前,將你和你的哥哥交給我撫養。」
「難道他當初拼盡一切讓你活下去,是為了看到你和曾經兄弟的孩子們一起死在這裡嗎?」
被稱為阿斯頓的那位獸人戰士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緊接那一閃而過的糾結被更堅決的仇恨所取代。
他振臂:「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這些年它們是怎麼對我們的?」
「我哥哥的命呢?他難道就是白死的嗎?」
「反正我不同意,至少,不能將食物分給它們,不能救它們!」
阿斯頓痛苦的言語,得到了不少蛇獸人們的贊同。
或許曾經,幾個獸人部族親如兄弟,但經歷了在村莊的27年時間,獅獸人和虎獸人們作威作福,享盡好處,還對蛇獸人們想要趕盡殺絕的態度,早就撕破了老一輩的情誼。
大家早就變成你死我活的關係了!
阿斯頓咬牙恨道:「如果,這次是獅獸人和虎獸人們準備充分,搶占到先機,您難道認為,他們會將食物分給我們嗎?」
這個問題很尖銳。
一瞬間,蛇獸人族裡蔓延起了一股肅殺的氛圍。
如果今天落後的是他們,面臨的危機恐怕險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