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兒是讓人想不通!
「那你想好找什麼樣的夫君了嗎?」楊君君雙手交疊在腿上,好奇的看向顧憐秋。
他與憐秋自小相識,實在想不出憐秋會喜歡怎樣的男子,也不曉得要多厲害的男子才配得上憐秋。
「起碼,長相肯定得中上之姿。」
指節在桌上輕輕敲了兩下,顧憐秋毫不羞澀的說出心中完美夫婿的特徵:「還得會識字讀書,這樣帶出去才不會丟了臉面;脾氣也不能太爆,心地要好,不然我說一句話他頂三句,萬一想暗地裡害我怎麼辦。」
「要是個愛乾淨的人,我可不喜歡他們說的臭氣熏天的男人味;最重要的是,他得聽我的話,我喊他往東不能往西,讓他去抓狗不能攆雞,這樣別人才曉得是我顧家的贅婿。」
聽憐秋侃侃而談,楊君君在一旁聽愣了神,直到憐秋閉了嘴,他才皺著眉頭,委婉道:
「可、可這樣的人會不會有些難尋。」
「不會吧。」顧憐秋搓了搓下巴,喃喃道:「我不過想找一相貌還過得去,懂禮儀,愛乾淨,知對錯,脾氣好,還聽話的夫婿,大不了我讓爹多出些彩禮,應當不難找吧?」
似乎被自己說服,顧憐秋自我認同的點了點頭,拍胸脯道:「阿月姐常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家除了米就錢多了,不信找不到合適的人!」
「是嗎?」
許是被憐秋的自信所迷惑,楊君君懵懂道:「既然阿月姐都這樣說了,憐秋你定然能找到心儀的夫婿。」
顧憐秋做了個肯定的手勢,自信道:「這是自然,君君你只管等我的好消息!」
說著,他身子往前傾,磨蹭在楊君君耳邊揶揄道:「要我找到了,我去找楊伯父說說,讓他也給你找個贅婿!」
秀白的耳根微微發紅,楊君君被說得有些心動,以袖掩唇,小聲道:「好,我等你消息。」
「哈哈哈!」
顧憐秋捂著肚子笑開了,對楊君君歡快道:「我就知道你也想招個贅婿。」
楊君君哼了一聲,拿起桌上的一塊糕點吃了起來,不想跟顧憐秋說話了。
壞哥兒,沒個正經。
整日只曉得想法子打趣自己。
笑了半天,見楊君君撇過臉不搭理他,憐秋也不覺得尷尬,拿了方才楊君君給他倒的茶水小口小口啜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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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喝了個差不多,時候快到申時正。
憐秋站起身,理了理衣裳下擺,道:「我還得去一趟東街的書鋪,明兒琴書省親回來,我答應了送他林大師新出的《山野雜記》。」
「怪道我說今兒琴書怎麼沒跟著你。」楊君君跟著起身,對憐秋道:「我同你一起去,恰好買支墨筆,留著送大哥做慶賀他考上秀才的禮。」
「那倒是正好。」
兩人結了茶錢,坐著馬車去了東街的觀天書鋪。
觀天書鋪是柳縣書籍最為齊全的書鋪,無論是書生們需要的經書史籍,亦或是閨閣小姐、哥兒們愛讀的話本小傳都少不了,書鋪里的墨筆、宣紙等文房用具在柳鎮卻是獨一檔的昂貴。
「顧公子,楊公子。」
憐秋和楊君君是觀天書鋪的常客,只一出現夥計們就認了出來,上前熱情招呼道:「您二位,今日要買些什麼書?」
「給我拿一本林大師最新的出《山野雜記》,」憐秋問道:「應當還有吧?」
「額……」夥計表情緊張,表情為難的說:「顧公子,您也知道這林大師的書向來緊俏,更別提《山野雜記》才剛問世不久,大家正是感興趣的時候—」
聽出小二的意思,憐秋直白道:「是沒有了?」
夥計「嘿嘿」一笑,點頭道:「這刻本吶,暫時是沒了。」
憐秋皺眉,「要什麼時候才能有貨。」
「下一批恐怕得等上一兩月。」夥計表情為難,小聲對憐秋二人道:「這書買的人多,師傅們正在加緊著重新弄呢。只是刻本工序繁瑣工期長,一兩月已算得上快了。」
一兩個月。
時間有點久。
要不,給琴書買個小玩意兒先哄著,等刻本上了在給他買。
「不過顧公子你要是不介意,咱們這還有手抄本。」小二說。
「手抄本。」憐秋不是很感興趣:「不要。」
書鋪的手抄本大多底本用的紙張質量下乘,上頭的字跡也不夠清晰,更別說抄書的人字跡各異,還極有可能有錯字,憐秋以前翻看過幾本,皆不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