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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薦上門?

壞哥兒,連嘴上多說一句虛假的話都不肯,當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

封隨心中輕嘆。

見封隨根本不將自己放在眼裡,柳意明臉一沉,壓低聲音道:「封兄,我說的話,你可聽見了?」

目光淡淡從柳意明臉上划過,封隨道:「聽見了。」

柳意明又道:「那你可記清楚了,否則,讓我再看見你私會顧憐秋,便別怪我留情了。」

話語間,竟像是將已然將自己放在了顧憐秋未來夫婿的位置。

「柳兄何意,」封隨輕笑一聲,薄唇輕吐:「莫非你是要上趕著去做先前瞧不起的贅婿?此事讓柳老爺知曉,恐怕不會同意。」

柳意明輕瞥他一眼,哼笑一聲:「這事兒用不著你費心,你只要聽好我的話,離顧憐秋遠著些便是。」

「我與顧公子如何相處,用不著柳兄指手畫腳。」封隨輕飄飄道:「我家中既無牽掛,也無阻礙,柳兄還是先行處理好自己家中之事吧。」

說罷,封隨輕撩衣袍,朝著柳意明微微點頭示意,便徑直離開。

柳意明最是看不上封隨目中無人的樣子,分明是個窮酸之人,還偏偏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處境。

況且,封隨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柳意明臉色一變,柳家不許他去做贅婿,而封隨卻說他家中無牽無掛,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封隨還是想做顧憐秋的贅婿!

不要臉的東西!

柳意明暗啐一口:都被顧憐秋丟棄了,還敢在他跟前神氣,不給他幾分顏色看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追隨在背後的目光陰狠惡意,封隨卻恍若未覺,一張俊臉陰沉,出神的想著柳意明剛才說顧家招贅婿一事。

先前柳縣眾人也知曉顧家招贅婿,只是苦於之前一去憐秋面前露臉,便被罵得顏面淨失,偶有幾個上了顧家的門也被顧家家丁拿著掃帚木棍趕了出去。

如今顧家卻是自己散布消息讓人上門,眾人只道顧憐秋尋不到合適之人,只能廣撒網多撈魚。

至於憐秋的苛刻要求,眾人付之一笑。

要求不都是越來越低的,之前顧憐秋不還嚷著要自己找人,現在不也同意讓人上門想看。

至於他一下子就尋到符合要求之人,眾人笑著搖搖頭,皆是不信。

顧家的人出來說了,他們的姑爺要能文會武、儀態端莊、貌若潘安;還要識文斷字,博學多才,未曾許過婚約;最好家中還無人管束,在贅入顧家後,更是只得一心一意向著顧家。

「哪家男兒受得了此般條件?」

茶樓內,一書生唏噓道:「顧憐秋真當他顧家是金缽缽了?」

「誒,梁兄你這就不懂了吧。」酒桌之上,另一書生道:「顧憐秋脾氣雖壞了些,但那臉啊,長得真是—」

「嘖,」那人停頓一下,咂了口酒,似在回味:「讓人見之難忘,即便不是好色之人,瞧見了只怕也心癢難耐。」

「再者說,顧家銀子多,以後讀書經商都有顧老爺扶持,豈不美哉。」

姓梁的書生被說服,心領神會道:「黃兄說得有幾分道理。」

「可不。」姓黃的書生搖搖頭,可惜道:「只是我家中早已娶了夫郎,要不我也上去試上一試,要是被選上,也不必再每日煩憂束脩一事。」

省得整日回家看著愁眉苦臉的夫郎,一瞧見那粗糙的手掌,生滿皺紋的臉,便覺倒胃口。

「有理。」梁姓書生摸了摸自己的臉,喃喃道:「我倒是沒有婚約,只是不知顧憐秋瞧不瞧得上。」

「你且上門試試便知,」黃姓書生猥瑣笑道:「要是被勸了出來,便怪顧憐秋有眼無珠,配不上樑兄此等人中龍鳳。」

「哈哈哈哈,說得好!黃兄此言猶如醍醐灌頂!過幾日我便去顧家自薦,若是成了黃兄便是我夫夫二人的媒人。」……

兩人的話傳進不遠處的封隨、楊俊奕二人耳中,楊俊奕只見封隨自打見面時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冷得駭人。

楊俊奕:……該!

摺扇再掌心敲了敲,強忍著想笑出聲的衝動,楊俊奕裝模作樣道:「咳,封兄怎地忽然想起約我出來一聚,好不容易得來一月授衣假,我還道你會尋著機會去顧家,好好跟秋哥兒道個歉。」

畢竟據他觀察顧憐秋十日前就再未給封隨傳過信,夜裡他回家時也從楊君君的嘴裡得出兩人鬧掰的消息。

總之,顧家忽然大張旗鼓的張羅贅婿一事,一看就是封隨惹惱了秋哥兒,可這人放著好好的假期,不去想如何討好秋哥兒,反倒約他出來做甚麼?

九月天氣轉寒,書院放了一月的授衣假讓離家遠些的學子回家準備好禦寒的衣裳,這也是大盛的傳統。

封隨依舊著一身單衣,瞧著就讓人感覺冷,不過許是練武之人陽氣足,封隨覺得不冷不熱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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