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楊家好。」
憐秋放開楊君君,勾唇笑笑,眼中的擔憂散去些。他怕君君一個人跑到個小地方待著。
憐秋問:「你預備什麼時候走?」
楊君君回道:「三日後。」
「三日?那也太快了!」憐秋撅著嘴,不高興的說:「君君,要不你別走了。大不了我不讓楊大哥進府。」
憐秋雙手抱胸,眼神桀驁:「反正他也不敢硬闖太子府!」
楊君君被憐秋這番任性的話逗笑,他掩著唇,附和道:「倒是個不錯的法子,可我也不能總不出府,且若是被別人曉得了,傳回家中不好聽。」
憐秋當然也曉得這法子不行,他不過是說來過過嘴癮罷了。
他不曉得君君和楊俊奕兩人之間有了什麼矛盾,可是一想到君君三日後就要走了,實在讓他捨不得。
當天晚上憐秋在床上和聶希棠提起這事兒,話語裡全是不舍。
「你說君君和楊大哥兩人怎麼了?」憐秋不高興的蹬了蹬被子,「他是不是背著我欺負君君?」
聶希棠略微回想了下在柳縣時,楊俊奕每回說到他家阿弟時眉梢眼角都帶著笑,且這人雖偶爾愛看人出醜,大體上卻還稱得上一句正人君子,欺負楊君君可能性不大。
「應當不會?」聶希棠猶豫道:「楊兄他不像是會欺負哥兒的人。」
憐秋撇了撇嘴,有些不高興,但又聶希棠說的有幾分道理,在柳縣時還有人說楊俊奕憐花惜玉來著。
「那君君為什麼非要走。」
憐秋連翻兩個身,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似的,一拍床板:「算了,既然君君要回去,我這幾日多帶他出去耍,等以後他跟楊大哥關係緩和,我再央著他來京里陪我。」
聽著憐秋要帶楊君君出去耍,聶希棠警覺的皺了皺眉,沉聲詢問:「你不會是又領著他去傾川樓?」
若憐秋當真帶著楊君君去那處,他非得想個法子將傾川樓給查封了。
「誰要去那兒?」
憐秋翻了個白眼,他捏了捏聶希棠的臉,沒好氣道:「自從答應你後我哪裡還往那處跑過!」
「我又不像你,答應了的話不做數!」
聶希棠抓過憐秋捏他的手,在他指尖親了親,眸間帶著點點笑意道:「夫郎說話算數,是我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
「哼哼,你還曉得認錯。」
手指在親他的薄唇上點了點,憐秋輕抬下頜:「我真怕以後小圓兒都跟你學,竟會說些謊話騙我。」
「他不敢。」聶希棠冷靜的說。
「幹嘛!」憐秋瞪大眼:「你難道還敢打他不成!」
他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小哥兒,聶希棠要敢打人,憐秋定然不允。
「胡說什麼,」聶希棠好笑道:「我只是說會好好教他。」
「那還行。」憐秋表情好了些,隨即又道:「不過他若是不聽話,還是得多加管教。」
畢竟憐秋可不希望日後自個兒的孩子是個混世魔王,該管得管。
一手大手在憐秋未察覺時從衣擺處伸了進去,掌心在腰腹處輕輕的摩擦著,直至憐秋軟了腰,聶希棠方才慢悠悠說道:
「小圓兒的事兒還早著,夫郎,咱們該歇了。」
歇?
杏眼中泛著瀲灩水波,憐秋橫他一眼,輕哼兩聲。
這是正經的歇著嗎?
轉眼間,豆綠色的床帳被人放下,帳中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婉轉低吟,兩件沾著可疑黏液的裡衣在兩人的動作間掉落在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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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曉得楊君君要走後,憐秋便將小圓兒交給了顧夢生和聶希棠帶著,他則帶著楊君君出去瘋玩了兩日。
臨近最後一日,憐秋喊著楊君君去外頭看戲,恰好就在顧月常給寫摺子的戲班中。
「君君明天就要走了?」顧月驚訝道。
「是,」楊君君輕笑一聲:「我來京城呆了許久,是時候回去看看父親母親了。」
「也是。」顧月點頭道:「快半年了,伯父伯母應當也想你了。」
楊君君含蓄的笑了笑。
他們待的雅間由顧月特意安排,在最好的位置,正好能將台上唱戲的幾人看個完全。
憐秋不算愛聽戲,不過楊君君在柳縣時,有空閒時便會邀著憐秋進去聽一聽。
「君君,」憐秋拉過楊君君的手不舍道:「我都不想你走了,你不是說以後要看著我的孩子長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