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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國外就醫很貴,所以有看一點醫學科普類視頻和書籍。」

「一個人在外留學,的確辛苦。」

梁聿知道她這段留學經歷,車輛重新回到道樑上時,被埋藏在深處的記憶隱約閃過一些片段,但並不真切。

斯坦福Knight-Hennessy學者項目畢業的全額獎學金碩士,能夠覆蓋日常支出,不過偶爾會有匯率變動,以及意外情況,僅靠此作為經濟來源,的確拮据。這段經歷梁初楹沒有提及太多,梁聿也不難想像她曾熬過怎樣一段輝煌又艱辛的時光。

轉彎燈點亮,在滴答聲中,梁聿漫不經心地問:「你之前參與過在法國的項目嗎?」

聞言,梁初楹有片刻的怔愣。她和梁聿的初見,便是在她為了準備競賽時,惡補了兩個月法語的前提下。只不過那時的身份差距太大,他是投資競賽項目的投資者之一,而她只是位前途未卜的學生,需要靠項目經歷來豐富簡歷,以及用獎金支付回國看望院長的機票、火車票。

「有。梁先生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梁初楹壓著隱秘的雀躍心跳,故作冷靜地詢問。

「沒什麼。」梁聿音調沉啞,似是無心的隨口一問,提醒她:「你還在發燒,儘量少說話。身體有異樣記得告訴我,清湖灣附近還有個醫院。」

關懷的話湧出,梁初楹也不好繼續引導。兩人心神各異。

梁聿望著前梁,有幾秒短暫的出離,旋即很快恢復如常神色。

梁初楹優秀明媚,如同一束清婉寧靜的陽光,怎麼會有結巴到臉色漲紅的時刻。

他很快否認了這段停留在心底,至今困擾他,但又沒有留下絲毫波瀾的記憶。

「我……」小曜沉默了很久,最後的聲音跟蚊子似的,「好吧。」

孫福生抱抱他,又發出一聲嘆息。

他腦袋裡長了個瘤子,是上周查出來的,孫福生從醫院*領完檢查報告,聽完醫生給的建議以後,在長凳子上坐了很久,喃喃自語,說怪不得前陣子頭痛欲裂。

梁聿跟梁初楹就坐在他對面,兩個人的大拇指搭在一起,梁聿張嘴哈了一口氣。

梁初楹問他:「他住你樓上的時候,你知道他得病的事嗎!」

「知道。」梁聿說,「孫老頭死的前一天晚上,我去找過他,跟他說我打算明天就離開,在我走之前把那一千塊錢留給他,他不要,所以我才放在那花盆底下的。」

雖然那時候孫福生因為老年痴呆,不好說聽懂了梁聿說的幾句話,但是會執拗地拽著他的手,說他還這麼年輕,還有大把的大好時光,怎麼就那麼想死。

梁聿說,活不下去的原因可以有很多種,但讓人活下去的原因卻只有一種,叫「愛與被愛」,失去這一點以後,就沒有路可以選了。

孫福生當時神經質地重複著他的話,還認同起來:「沒有愛的人,也沒有人愛,確實很苦啊……確實很苦啊。」

而時至今日,梁聿坐在孫福生對面的長凳上,看著他呆呆地捏著那幾頁紙,心想,孫老頭自己又何嘗不是這種情況。

妻子,兒子,女兒,甚至孫子。

有誰愛孫福生。

起了這個名字,也沒享到福,倒是被吃空得連渣都不剩,病成這樣,卻也沒錢治病了。

除了那天晚上跟孫子說了幾句,孫福生後來再也沒提過,只坐在凳子上,捉起家裡的座機給果果打了電話,說她什麼時候能把小曜接走,說小曜不喜歡他,在他這裡待不下去。

這話叫小曜聽著了,他很生氣,爬上孫福生的腿要掛他的電話,孫福生叫他別搗亂,小曜大喊:「姥爺撒謊姥爺撒謊!姥爺不守信用!」

「我怎麼撒謊了!」

「我沒有說待不下去,為什麼要把我送回媽媽家你說你要是得病了就留我下來照顧你的,姥爺大騙子!」

這話被果果聽去,她問孫福生是不是真生病了,孫福生知道瞞不住的,只得先掛了電話,說晚上等小曜睡了再打給她。

果果說她要跟國平結婚了,到時候拿一筆錢給他,先去治療,孫福生拒絕了,但果果很堅持,他又怯怯地問:「那個……國立,他能行嗎!」

果果沉默很久,聲音啞下去:「他是小曜的爸爸,而且,爸,我這樣的人……沒得挑了,我也不想繼續做下去了,我想有自己的家,過自己的日子。」

她口中的「日子」是什麼形狀是什麼顏色是什麼樣子

值得盼望嗎孫福生不知道。

他哀嘆,說要是果果不生孩子,一個人過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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