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拼命練功,你讓我只能第一不能第二,你讓我不要丟你的臉,我盡力了,我做到了。」
「為了你的認可,為了得到你的笑臉,你讓我和其餘宗門的貴女結交,我去做了,我違背著我的心去做了。」
「你讓我不要與沒有身世與天賦的人交往,我做了,我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我現在只有小越一個朋友了,我現在沒有人能夠說話了……求求你,放過小越吧!」
她跪在李從霜身前,不斷哭著。
「程蘊知,你真的要氣死我!」李從霜血液衝上大腦,她覺得自己要氣死了。
「我是你的母親,你為什麼不能和我說話呢,你非要相信程今越這個騙子嗎?」
李從霜的話落下,四周一片沉默,她憤怒地看著程蘊知。
程蘊知只是微微嘆氣,垂著頭。
「姐姐,沒事的,不用擔心我。」
「劍宗對我有恩,若是沒有劍宗,我或許早就死了。」
「我不想看到你和夫人有矛盾,夫人其實很愛你。」
「我的命本來就是劍宗的,夫人若是想要我死,那我便去死好了。」
「今越毫無怨言。」
她坦然著笑著。
卻仔仔細細地看著程蘊知臉上的變化。
這些話說出來必然會遭到李從霜的厭惡,但是也沒關係了,反正這段關係本來就沒有可能修復了,那就讓李從霜更恨她吧。
程蘊知還有些猶豫,她需要添柴加火。
說謊,是啊,程今越的確是滿嘴謊言。
說謊就是要九分真一分假。
就連程今越自己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真是假。
先把自己騙過了才能騙得了別人呀。
時間悄然而逝,氣氛沉默得可怕。
一群弟子將程今越與程蘊知圍住,落煙站在遠處,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程蘊知抱起程今越,「沒什麼好說的了。」
她看向李從霜,強忍下眼中的淚。
「那你把程今越殺了吧,如果程今越死了,我馬上也去死。」
「你殺了小越,我就為她陪葬。」
她又低頭看著程今越,「你的命是劍宗的,劍宗是我的,所以你的命也是我的,我讓你活你就必須活。」
她用意念控劍,雙手抱著渾身是血的程今越。
程今越擋在了她身前很多次,愛是相互的,她記得程今越的話。
「今天我就要帶她走,我看誰敢攔我。」
「程蘊知,我看你是瘋了!」
李從霜握劍的手在顫抖。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她的兩個孩子都是廢物,都是蠢貨!
而程今越一個毫無靈根的平民,卻可以這樣聰明,憑什麼,憑什麼!
「對啊,我就是瘋了,我早就瘋了。」
「大家不都說我是精神殘疾嗎?」
程蘊知冷冷地笑著。
她不顧一切地往前走著,沒人敢對她出手,只能象徵性地出了幾刀,都被程蘊知一劍貫穿。
李從霜沒有辦法,她做不到對程蘊知出手。
程蘊知只是如今被程今越蒙蔽了而已,沒事的沒事的。
過一段時間,等程蘊知的情緒穩定下來了,她一定能夠懂得自己的良苦用心。
程蘊知怎麼會真的為程今越去死,這一定是程蘊知為了威脅她而出口的謊話。
她不信程蘊知能護程今越一輩子,只要趁程蘊知不在,一擊將程今越斃命了就好,反正程今越只是一個靈根微弱的凡人。
李從霜的指甲嵌入了指甲,鮮血從她的手掌間流出。
宮殿寬闊,血流了一地,所有人只能目送著程蘊知將程今越抱出宮殿。
她不會放過在場的所有人,她要殺了這些助紂為虐的弟子,她要這些人為小越的傷以命抵罪!
程蘊知一路直直地飛往司醫宮,她喚了她見過的此間最好的醫者。
小越一直很白,但是她的肌膚上如今卻全是潰爛的傷,深能見骨,程蘊知的心好痛,她恨不得自己為程今越擋這些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