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蕭極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擦掉她臉上的淚。
「別緊張,小越。」
「我怎麼會拋棄你呢,對吧?」
呵,虛偽又惡劣的掌權者。
程今越心中冷笑。
程今越當然知道蕭極現在不會拋棄她了。
當然,自然不是因為什麼自信與經驗。
活到現在,最忌諱的就是自以為是。
在蕭極的眼皮子底下,放在她腿上的那本書中,有人給她傳遞了消息。
在進出格外森嚴的無定界,在無數雙眼睛聚集的程今越身邊,誰的膽子這麼大呢?
她也很好奇。
她輕輕地將頭埋進蕭極的懷中,不熟練地擁抱住他。
「界主……今越感謝您……」
纖弱的少女在他懷裡哭泣,脖頸纖細,腰肢柔軟,身上帶著溫和的香氣。
像是一朵高潔脆弱的白花,想讓人蹂躪,捏碎,想看到它破碎凌亂的樣子。
蕭極將手指插進程今越的發間,感受著她的柔軟,他揉搓著,卻感覺到自己的心口也反覆被人蹂躪。
蕭極的潔癖很重,他從前只是抱著玩樂的心態對待程今越,像觀察兔子一樣。
但現在,他覺得喉間很渴,一種奇異的興奮在他體內翻湧。
「程今越,我不太喜歡聽口頭上的感謝。」
蕭極的手換了位置,手中用了力。
程今越理解,禮尚往來,別人為自己做了事,總該給些回報。
她很早就觀察過蕭極了,看起來還挺讓人滿意,她也挺想試試這仙界第一有什麼不同。
第65章 你的身體好像更誠實。
黃昏悠悠而至,金雲毯自無定宮主殿外迤邐鋪展,擱置許久的宴席突然召開。
悠長的曲調在殿中央傳出,婢女端著瓊漿玉液不斷進出,珍奇寶貴的裝潢不斷增添著。
處處都是華麗與奢靡的味道。
宴席正在布置當中,但蕭硯修已經早早地到了。
蕭極沒有親兄弟,只有幾個表親和堂親的兄弟,大多已經婚娶,與蕭極來往並不密切。
當然,這種密切只是單方面的。以蕭極的地位與修為,身邊的人幾乎是趨之若鶩,幾個兄弟姐妹多有和蕭極來往的意思,但耐不住蕭極高傲。
奇珍異寶,蕭極什麼沒有見過,血脈支撐,只不過是弱者才需要的東西,只有蜉蝣才需要抱團取暖,不好意思,他蕭極不需要。
而這一次,蕭極出乎意料地喚上了所有的血脈,眾人詫異。
這個舉動很簡單,就是在明擺著告訴眾人,他很重視這位未婚妻,要讓所有人都認識認識。
蕭硯修便是這些血脈中的例外,蕭硯修從小與蕭極交好,關係甚好。
「我表哥呢?」
蕭硯修皺著眉頭,頗不耐煩。
他年紀不大,長發被高高束起,幾縷碎發不羈地垂在額前,劍眉斜飛,雙眸銳利,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眼下一顆血紅色的淚痣。
蕭硯修身世顯赫,又是獨子,還與蕭極交好,從小就被寵得無法無天。
「如今天色都方暗,宴席都還在布置當中,哪裡有這麼快,界主定然還在忙碌。」
蕭禮笑著。
「是啊,硯修,時間尚早,你我急急忙忙地趕過來做什麼呢?」蕭盼兮叉著腰。
蕭硯修嗤笑,「忙碌,是啊,表哥肯定是在陪我未來的嫂子吧。」
「我就不懂了,程今越這人誰沒有聽過,軟弱無能,靈力低下,根本就是一個蠢貨,她配給哥哥做妻子嗎?」
蕭硯修走至桌前,渾身氣憤,一邊說著,又一腳泄憤地踢碎桌子,聲音傳開,讓周圍的眾人都不禁被嚇得不敢吱聲。
蕭禮搖搖頭,「硯修,你何必這樣說呢,程三小姐不過是天生靈根不好,但此人我與你姐姐都是見過的,性格溫和善良,若是你見了,你也會喜歡的。」
「更何況嗎,程三小姐出身自大衍劍宗,身世不差,與哥哥也算是門當戶對。」
「門當戶對?。」蕭硯修挑眉。
「這樣的話,你騙騙別人也就算了,我可不是像他們一樣的蠢貨。」
「一個半路殺出來的三小姐,血脈又有多正統?不知道是程旭老兒和哪個卑賤的凡人生的雜種。」
「好了,別說了。」蕭盼兮打斷他。
「不說,我憑什麼不說,我就要說!哥哥是不會怪我的!」
「表哥肯定是被這個女人騙了,不然怎麼會娶她!」
蕭硯修不明白,蕭極最不屑與這些廢物交往,更不會多看一眼,就連是蕭家自己血脈的人,都不願意多說一句話,這樣高傲的人,又怎麼會甘願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