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逢杉一怔。
她看不懂的東西。怎麼又跟之前一樣,忽然變得奇奇怪怪的?記憶回來還能讓人性情大變?
「什麼關係?」
她有什麼說什麼,直接把問題拋了回去。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緊張從何而來。
游真盯著她半晌,只是揚唇輕笑了笑。
「你不能死。」
謝逢杉好半天沒說話,游真輕歪了下頭,笑似乎深了些:「怎麼?」
她思索幾秒,嚴肅道:「是我魅力太大。你愛上我了嗎?」
游真眉頭挑了挑,最後轉過身去,俯瞰面前廣闊的夜色與高樓,任風吹開他面上掩不住的笑意。
要死。她總能把曖昧的話說得意境全無,也是她的本事了。
謝逢杉在他轉身的瞬間,深深吸了一口氣,快速將胸腔的氣體統統擠出來。
剛剛有錯覺湧上來。
她似乎聽到了胸腔心跳停掉半拍的動靜。
第29章
天氣熱,夏夜沉甸甸地貼在身上,很快,謝逢杉意識到這不太對,遂在右手手腕脈搏上一搭,仔細算起心跳來。
房顫;心肌炎;室性心動過速……都有可能。
如果不是醫院離家太遠,她甚至願意跑一趟。
游真本來靠著欄杆,身子懶散地向前倚著,只扭過頭看了她一眼,掠過的風將他前額的黑髮微微吹起。
「測什麼呢?」
他饒有興趣地問。
謝逢杉收回手:「沒。就看看還跳不。」
游真也沒多問什麼,指尖點了點手臂,下巴輕抬,示意道:「沒事吧?」
「什麼?」
謝逢杉微微皺眉,有些不解,低下頭查看了一圈自己,回到這兒就變成豆腐做的了嗎?
「不……當然沒事。」
「行。」
他給自己翻了個面,掌心在斑駁的欄杆上一撐,整個人輕盈一躍,就那麼坐了上去。
謝逢杉:「……這裡是頂樓西邊,沒有隔離防護層,掉下去就只能收屍。」
對她的友情提醒,游真顯然沒怎麼聽進去。
二十八樓,這高度肉眼看下去有點嚇人,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游真在夜風中安安靜靜,不說話,似乎在想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修長四肢狀態完全放鬆下來,好像離高空越近越從容。
只是這夜又濃又黑,她越發看不清他的情緒與神色。
謝逢杉頭疼地抓了把髮根。
這是太懷念自己十七歲的狀態,突然想起少年人應該怎麼浪費時間,拿這兒當公交車後排座位,傷春悲秋起來了麼?
謝逢杉嘆了口氣:「我想趕緊把漏洞補了,然後趕緊回去,你到底幫不幫忙——」
游真本來垂眸正聽她說話,眼皮忽然一抬,不經意掃過通往天台的那扇深色窄門。
果不其然,下一秒,門很快被人推開,對方笑盈盈地看向謝逢杉。
「你要回哪兒啊?」
一道略帶笑意的聲音突然響起,男人的聲線清冽中裹挾著溫柔。
謝逢杉警惕地回頭,同時後退了兩步,擋在了離游真更近的位置。
游真也習以為常,只是盯著對方的身影,一言不發。
很快,謝逢杉卻在短暫地愣住後,喊出了男人的名字:「周琰?」
她話頭一轉,想起自己目前應該扮演的角色,面上擠出了個頗勉強的笑:「琰哥——」
周琰。這個身影都快被她淡忘在歷史長河裡了。他是鄰居家的兒子,住在十一樓,比他們這棟樓里其他小孩兒普遍大,比她大四歲。但他成績好,白皙高挑,性格看似內斂,卻能把最調皮的孩子都治的服服帖帖,像謝瑜那樣過於忙的家長,偶爾也會讓謝逢杉去周家蹭一兩頓飯。
算青梅竹馬嗎?
說得上,但好像也不太算,畢竟這附近兩棟樓里,很多小孩兒都被周琰照顧過、輔導過功課,當然,在她曾經的錯覺里,周琰跟她的關係比較好。
只不過,在十六七歲的時候,她感受到了比以往更強烈的孤獨,那時候,應該是需要一個傾訴對象的,比她沉穩、比她大、還能夠保守秘密的,那麼一個人。周琰入選了。
但要等周琰研究生休假回來,也不是個容易事。
更何況獨處呢?
望著面前的人,比她高出一個頭來,一米八三上下,偏瘦長的骨架,白皙柔和的五官,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銀邊眼鏡,氣質清冷。
事實上,周琰跟謝逢杉的長相是一個類型的,不太有攻擊性,又非常順眼。
不像有的人,鋒利華美到有點邪性了。一看就是憋了一肚子壞水要拐走良家好女孩的壞種,八百米開外臉上就寫著四個字:不是好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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