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搖搖頭,心裡有些許的琢磨。
「轉告你們陸總,他做的很好。再捎去一句,相鼠有皮,人也要有儀,這幾天不要打擾我。」
淺聲漫語,卻非常的不客氣。是在說陸總沒臉沒皮嗎?嘖嘖,很個性嘛。眼前女人算是讓阿良長見識了。
「抱歉,這樣的話我不會捎。」
林以青上下看他一眼:「看著也不像膽小怕事的……」只說了半句話就走了。
留下阿良立在那粗眉緊鎖。一時間也不知離去的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了。在邊緣行走的人都有一種非常敏銳的嗅覺,阿良感受到離去的女人身上有些邪。他開始還猜會是陸總看中的女人,可一個被看重的女人能這樣囂張嗎?再說陸總那樣的人物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這位顯然不識抬舉啊。
阿良琢磨著也走了出去,外面車上有兄弟等著,他跨步坐上了車,外面燈火闌珊的他抬起手指著女人上的那輛的士示意跟上,同時拿出手機給李律打電話……他想問問該怎麼應對這樣的女人。
膽小怕事?阿良失笑,心裡想管你是誰,既然不識好歹,我就給你傳話好了。待電話接通,他原封不動的把話重複了一遍。
李律聽完,想了想:「那你仔細點,你跟著時別讓她看見你。」
見李律這么小心叮囑,阿良摸了摸下巴,偏為斯文的問:「李特助,我能問一句林小姐是什麼樣的存在嗎。」
李律沒正面回答阿良,而是又交代:「陸總既然能讓你親自去那是對你的信任,這幾天辛苦了,務必認真謹慎。」
務必?!阿良知道李律一向是口緊,雖然沒問出什麼來,但從話音中他聽出了與眾不同來。
掛了電話的李律卻也沒閒著,因為陸戰勛的指令,杜康請的私家偵探被嚴厲警告著封口。
惠濱樓,陸戰勛正與朋友聚會,很多人都是從五湖四海趕回來的,宋河也恰好被約到此處,往常見面大多當做沒看見,今個兒竟正面撞車。
說起來都是相互敬酒引發的熱鬧,這裡面來的很多都是小時候一起長大,共同調皮搗蛋的自有幾分感情在,兩屋子的人漸漸的合併了一起。宋河坐在那,陸戰勛當然不會刻意避開走,立在一處和相熟的交談著。
有人就開始注意這樣的兩人,說起來陸戰勛是知名的美男子,可宋河也不是鼠輩,他雙眼如電,戴著一副考究的白金色眼鏡,尤其那薄薄的唇,傲然的氣質,讓他看起來有很強的存在感,渾身散發出逼人氣勢。
靠近宋河坐的人,都是至交,過年這個時候能到一桌上身份自然也不一般,其中一個喝的滿臉通紅的自認有幾分義氣,看見陸戰勛便笑開了,大著舌頭說:
「戰勛啊看見你我就想起前天晚上的事,我出去參加宴會,出來時碰到一位崴了腳的美女,出於一片好心,我上前扶她一把,誰知道她竟抓住我的手臂,問我她好不好-----」說到這他哈哈的笑出聲,接著說道「然後就二話不說的往我懷裡鑽,周圍朋友提點我說是你枕邊人,真不好意思啊,不知者不怪。」
這話能當面說嗎?簡直是在埋汰人。陸戰勛的女人耍賤的鑽別的男人懷裡跟鑽被窩有什麼區別,是欲-求不滿還是水--性楊花,可是耐人尋味了,傳出去陸戰勛的臉往哪擱,格調整整降了一大截。
慢慢的屋裡變的悄聲,周圍人心中想的是這傢伙肯定酒精上頭喝高了,連最起碼的臉面都撕了。
陸戰勛端著酒杯淡笑著,趕上電話響起,他一時就沒接話,掏出來看是李律的,他接起,耳中聽著林以青的口傳,眼前指名道姓的挑釁他也沒在意,有人卻以為他已經失態,因為他輕輕晃動水晶杯里的殷紅美酒,隨即揚手一飲而盡。
陸戰勛沒有吱聲的按斷電話,抬眸看向說話之人:「你提的是哪個?怎麼你比我還清楚誰是我枕邊女人。」他靜靜的立在那,俊美的臉上帶著優雅閒適的微笑,可這笑比冷著臉還讓人看不穿摸不透。
那人喝多了呵呵笑著,繼續接道:「我也納悶呢,這有損顏面的貨色怎麼會是咱們陸總的女人?也太顯不出陸總的風采啦。」看著是笑言,但這話含著諷刺之意,是人都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