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樓大廳,林以青找到了個角落:「你找我什麼事。」
「給你包啊,上次法國買的LV還一直沒機會送你。」賀乾輕嗤:「你這個人我算認識了,過年去D市找你,你竟然躲了。林以青,你滿嘴全都是空話!」他本是故作抱怨的話,說出後竟帶出委屈來……媽的!賀乾蛋疼的暗地裡爆粗口。他滿腹陰鬱,暗自吸了口氣,低沉的道:「站在這算怎麼回事,吃冷風啊,走吧,到我車上說說話。」說完邁開大步率先往外走。
男人是不是都健忘?林以青覺得她把話都講那麼清楚了,賀乾是故意裝傻吧。
見林以青半響沒動,賀乾頓住腳步偏過臉瞧過去,她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他激她:「怎麼的,還怕我吃了你不成,你以前的膽子哪去了?」
「怕?」林以青忽而一笑,說:「我對你又沒做虧心事,我怕你幹什麼?」賀乾只見她秀眉微蹙,淡淡的語調:「我只是不想把事情搞的太亂騰。」
「行啊,我也這麼想的。」賀乾眼皮微垂,蓋住眼底的風暴,清淺的話順嘴而出:「走,咱兩從頭順一遍,看看到底差在哪了,順完後各回各家,再見面都不必點頭,你以為我沒事幹了,成天的去糾纏一個女人。」
林以青神經特別敏感,她覺得他這話很微妙,只是總要處理清,希望他還有點理智,靜默了片刻,她緩聲回道:「賀總,過往你損過我很幾次,現在我都不管富寶的事了,本可以不必再忍受你的蠻橫,但是我覺得人應該結善緣而不該輕易結仇怨。」她考慮到陸戰勛,也是幾分無奈的,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她要顧念很多,因為這不是簡單的男女關係,稍有不慎很可能上升到一些厲害關係,林以青心裡生出些許凝重:「走吧,咱們說清楚。」
賀乾有深深感觸,眼前的林以青說話做事風格仍然對他心思,可越是這樣他心裡越生怒,謊話連篇的女人!
這個租賃的小區的樓距窄,私家車多,樓前歪七扭八見縫插針的停了好多,讓人看見就心煩。
賀乾有很多車,林以青見他開過路虎,寶馬,奔馳,這次是一款寶藍色卡宴,很霸道的斜在過路上,此刻旁邊正站著一個拿著對講機的保安,終於見到車主了,老遠就喊:「同志,你怎麼停車的啊,堵住別人了你知道嗎,怎麼一點素質都沒有啊----」一口的京腔。
賀乾也同樣的腔調:「我上去就下來,要什麼素質啊,你這個小區連停車地兒都沒有,我往道上放放還不行了?下次來我就把車直接開房頂上去,你看這素質高不高?!」
「唉,你這怎麼說話的?」
「就這麼的說話。」賀乾混不吝的樣子,說著一按車鑰匙開了鎖,嘴上喊著,:「我媳婦有流產先兆,我們等著去醫院保胎呢,趕緊的指揮讓路,人命關天!」
這下瞪眼的保安張著嘴沒話說了,氣的一扭身舞著手臂還得為賀乾服務。
林以青多少有點訝異,她本以為以他會發脾氣大罵保安,這無關於我爹是李剛,而的他性情火爆。可他雖然跟保安插科打諢的亂貧,雖然說出的話也霸道,但沒吐一個髒字兒。
所以他嘴裡的胡謅八扯她也沒太計較,只是隨他坐上了車:「到前面樓找找,應該有空位。」
賀乾沒說話,可當她一坐上車,他性子就使了出來,將車飛快一倒,嗖嗖兩下就竄了出去,有些龐大的卡宴被他開的敏捷靈活,像條滑不溜秋的泥鰍。林以青沒系安全帶,被甩的左右搖晃,慣性使然,直接歪倒在賀乾的肩頭……她伸手抓住安全帶繩扣才勉強固定住身體。右側後視鏡中保安氣的快蹦起來的做揮打的姿勢,想來是在大罵賀乾太猖狂!
剛剛的縫隙,一般人別說速度,就是開出去都要小心翼翼,林以青終於知道賀乾是賽車級別的高手,不是猖狂他是有幾把刷子。
見他沒找空位而是直接出了小區大門,林以青微微挑眉,她借著安全帶的力道讓自己起來。
賀乾見她意圖,冷著臉方向盤又是一打,林以青再次倒在他的肩頭,視線中是她微微張開的兩片唇。
如此反覆兩次,林以青就不再自討苦吃,扭臉看過去,眼中帶著嚴肅……賀乾斜了她一眼,心說你就老實在這躺著吧,我能讓你起來我就不算會開車!看她沒有辦法的模樣莫名的他心情好轉了一些。
林以青有些頭暈,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像個黃毛孩子,她想他再來回幾次她非吐了不可,也就沒再動,嘴上嘲諷:「賀總這是什麼趣味,難道臉上皺紋都白長了?」
賀乾見她身體老實了嘴卻不乖,便呵斥著:「什麼叫白長,我就沒長過皺紋!」
「行吧,算你年輕,你是非得讓我出出醜才開心。」林以青用平靜的語調轉到正題上:「你先找個地方,咱們坐下好好說話行嗎?」林以青想的是先別激怒他,正開車呢,她可不想飛到玻璃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