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勛眼前仿佛看到了一個畫面,臉色蒼白的女人,微微仰著頭盯著病房的門,裡面兩個孩子病情垂危,藥水從他們的頭上腳上一滴一滴的進入血液里,他們痛苦的在哭,在掙扎,林以青也一定在哭……外面燈火閃爍,陸戰勛開著開著,竟是看不清路,眼中一片模糊。
「警告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如果我對林以青好那隻說明我心裡有她。換別的女人就算是死了,我都不帶眨一下眼。」
張振下車後,被陸戰勛禮貌的送到了大廳聽到的是這樣緩慢的一番話,他心下幾分驚訝,不由得眯起眼來打量過去,賓館裡明亮如白晝,對方一雙狹長的眼睛似深不見底的潭水,神秘莫測,無法捉摸。長身玉立的站在那,神色高遠明澈,更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氣勢,張振突然覺得眼前之人看著朗眉星目,溫潤如玉,實則冷清無比,骨子裡透出了一種與生俱來的倨傲和睥睨,而這種神情通常都是有著良好的背景和底氣作為支撐。
「張叔您好好休息,感謝您剛剛的一番話,以後我和以青都會當您是父親。」
草枯榮,花凋謝,是因為歲月無情。許是年輕時妄自尊大,腳步太快,沒來得急駐足回味,造成了無法挽回的遺憾,往事已飄散,直到今天,再次融合,再重溫亦真亦幻的夢,才深刻意識到曾經那些日子裡,一個人漠然的立在四季輪迴中大刀闊斧,乘風破浪的前行是多麼的孤獨,而他是個失意者。
……
Di-ck的晶片模板在規定時間裡已經試驗通過。萬無一失,他給李律打電話。
「李特助,你能不能給我換個好地方,我得去放鬆一下,這一天天的,連個女人都沒有,也是夠了!」
「要不我給你定張回M國的機票。」
「算了,當我沒說,我還繼續做海星吧。」沒準海關的人正等著抓他呢,他可不想去監獄裡被審查。Di-ck哀怨的嘆了口氣:「陸總呢,我想和他談談,讓他給我支票上加幾個數,彌補我心靈空虛。」
「陸總沒時間搭理你。你躲好吧,等競標成功我出錢給你找美女相陪。」
「李特助你夠意思!」Di-ck哈哈大笑:「這次來個俄羅斯妞,我喜歡把毛刮乾淨的那種,別超過十八歲括號包含十八!」說到這,還幾分神秘的問:「陸總不是也在把妹吧,那個徐小姐也算柔情似水,對陸總痴心一片了,就不知能不能被care扶上正宮。」
李律立馬警告:「記住,以後別開這樣的玩笑,否則陸總會讓你立馬滾蛋!」
坐在岩石上的Di-ck氣的拿手抓了抓被海風吹的紛飛亂發,撇了撇嘴,暗嘆一聲好古板的李特助,玩笑都開不起,一點意思也沒有!阿良在這兒就好了,兩人還可以做個伴,打個嘴仗,比比游泳什麼的,冬天游更有感覺。
李律沒跟他胡扯,轉入正題:「我最後再問你一次,兩個模板唯一的區別就是功率差3?」
Di—ck正色起來,嗖的站起身來,底氣十足的回道:「我確定以及肯定!現在你就去給我找妞去!我等著獎賞!」說完就起了脾氣掛斷電話。
天才腦迴路都有問題,李律原諒他!這事緊急,他需要給陸總匯報,需要進一步的指示。
李律一大早來電肯定有急事,陸戰勛接通後,不咸不淡地聽著匯報情況,一切都在計劃內按他要求進展著,事關重大,可他的心卻沒放在上面。昨晚連床單也沒換,腦中眼前都是先前與她迷醉的一幕幕,她就跟朵花似得開在他手裡,身下,最後被他輾碎,搓揉的留下滿屋的花香。那種瘋狂現在想想都有點不可思議,仿佛用盡了他全部身心一樣激烈投入,從未有過的酣暢淋漓,暢快非常……後來又想著接下來該如何做,他的目的只有一個,讓林以青和孩子們與他名正言順的生活在一起,但他家世擺在那,林以青當年又決絕嫁人的事實一定會被有心人扒出來,悠悠之口他堵不住,但至少不能讓家人用異樣眼光去看她。昏昏沉沉的不知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別看林以青嘴上強硬,心已經軟了,這一點他很清楚。就像她也一定明白,他心裡有她,所以才會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各種伶牙俐齒。
聽完後,陸戰勛直接吩咐:「你找個可靠的人去查一下顧建城包養的那女人,我要知道顧建城和那女人所發生的一切。另外,第一時間把辰辰寧寧在D市的戶口註銷。李律,我要的是不能留下任何痕跡,你要挺清楚我的話。」
李律說起了個人選,陸戰勛同意。
「還有,讓阿良從M國那邊挑四個好用的人回來,保護林以青和倆孩子,以防萬一。等競標成功後宋河的私生子也該露面了,讓那小明星帶孩子直接去找孟星月。」
李律一一應下。
最後,陸戰勛又說起競標的事,做了一些相應安排:「徐萌萌那裡,你盯緊些,小心反水。目前大家都知道我在參與,這次不只宋河,是整個宋家都在全力以赴,開假後一定很多人關注競標動態。我要去南邊露個面,你安排輛車,第一時間我還要趕回B市來。」
陸戰勛天還沒亮就回了一趟奶奶家,在書房裡翻箱倒櫃,最後找出三大本相冊來,承載了他從小到大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