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會兒,鄧爾開始在那邊歡呼雀躍,說自己的魚咬鉤了,結果矚目半天,撈上來一捧水草。
旁邊的謝行川也已經悠閒地收了線,上下的魚鉤都有魚咬餌。
船長:「這是筍殼魚,很好吃的,你們今晚回去可以做。」
話音剛落,簡桃也遞出自己手中的:「那我的呢?」
鄧爾:「小桃姐你也釣上來了啊!」
「是啊,」她偏頭,看向攝像老師,「我們誰更快一點?」
鄧爾看看謝行川的魚鉤,再看看她的:「這也要分個高低嗎?」
簡桃正色:「速度,是尊嚴。」
不知道是觸發了哪個關鍵詞,謝行川抬頭看她一眼,沒等導演回放,已然擲地有聲:「她快。」
謝行川要的她得要,謝行川不要的她也不要。
剛聽男人說完,本能被坑怕了似的,她連忙把話遞了回去:「為什麼?那還是你快吧。」
「……」
品過來點兒什麼似的,簡桃不經意地唇角一揚,又迅速收住,表面謙虛實則挑釁道:「你快。」
等到落日,她們下船後,簡桃才在手機里收到他的回信——
姓謝的狗:【我快不快你不知道?】
耳畔人聲嘈雜,夕陽落在窗口,她眼皮一熱,迅速退出。
*
海釣的時間計算得不夠精確,大家商量過後,決定就住在近處的房車營地。
晚餐吃的是他們海釣上來的魚和龍蝦,謝行川紅燒了兩條燉了一條,湯很鮮,龍蝦肉是炸的,又嫩又爆汁。
溫曉霖則負責處理紐西蘭獨有的黑金鮑魚,非常豐盛。
吃完後大家挨個去洗澡,洗完即入住營地。
因為是臨時訂的,房間有些不夠了,還剩一個單間和一個套房,加起來能睡四個人。
瀟瀟:「於雯姐睡眠不好,住單間吧。」
鄧爾:「然後我和曉霖哥睡車上就行,都是一次性的,換也方便,瀟瀟你和小桃姐睡營地吧,舒服一些。」
瀟瀟本還在推辭,想了想,又一口答應。
「行,反正是套間,讓謝老師睡單人的房間就行。」
……
話是這麼說,但當簡桃洗完澡出來,發現瀟瀟已經很自覺地睡到了裡間的單人床上。
簡桃:「你不是和我睡一起嗎?」
瀟瀟很狎昵地低聲:「那不太好吧,你和謝老師睡一起呀。」
「……」
「不用,」簡桃說,「你趕緊起來,跟我睡那個雙人床。」
瀟瀟掖了掖被子:「這床我都躺了,再給謝老師睡不太好吧。」
……
很快,簡桃被瀟瀟「驅趕」出來,並無情關上了門。
等謝行川洗完澡進來時,發現簡桃正坐在兩米寬的大床上,垂著細白的小腿,挺幽怨地看著他。
「瀟瀟非要睡裡面,讓我倆睡一起。」
因為入住營地突然,房間裡沒有攝像機,導演組只給發了GoPro,現在很晚了,大家就都關了。
他隨手擦著頭髮,偏頭,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對了,」簡桃說,「Live House最近肯定要辦一次,他們說讓我協商,組一下節目。」
她問:「你要表演個什麼?」
「我不表演,」謝行川坐在一旁吧檯的椅子上,「我調酒。」
簡桃全當他是逃避的說辭:「你還會調酒?」
高中那會兒校慶也是,她是副班長,負責登記節目,班上人少,基本每個人都要上台,謝行川也是不願意出節目,最後被塞到她們話劇里當工具人。
沒想到過去幾年,歷史又重演。
簡桃正要跟他算高中的帳,見男人伸手拿起杯子,桌台上還擺著營地老闆送他們的酒釀和果汁,他低頭嗅了嗅,然後開始摻兌。
直到第一杯調好,簡桃還在懷疑:「你是不是在唬我?」
她赤著腳踩上沙發,端起那杯聞了聞,然後趁謝行川轉頭洗杯子的時候,淺淺抿了一小口。
生理期其實最好不要喝酒,但她已經過了頭幾天,這會兒狀態跟平時無異,就嘗一下沒問題。
味道好像還行,葡萄和荔枝的前調,又因為酒精的作用不顯甜膩,她奇怪地蹙了下眉心,又嘗了口。
謝行川正在專心思考比例,突然感覺腰上一軟,回過頭的時候,簡桃的足尖已經踩到了他腰上。
她半靠在沙發那頭,一隻腳踩著沙發扶手,另一隻腳踩在他身上,眼神顯出幾分朦朧,睫毛搭著,眼尾往下帶到頰邊,泛起些緋色。
應該是手夠不到,只能用這種方式叫他。
謝行川垂眼,見她直起身子,領口下的鎖骨愈發明顯,在光下泛著瑩潤的色澤,慢吞吞地,又踩著他的腰往內了些,不知是在跟他打著什麼商量。
「時長不夠,要不你還是……出個節目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