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第二條消息跟來。
撿個桃子:【分享歌曲《為你我受冷風吹》】
她一個字沒打,但情緒表達已然非常到位。
謝行川後靠座椅,慢悠悠打字:【為我?】
撿個桃子:【主要是說我在吹冷風。】
他沒說話,看著最上方「對方正在輸入」了半晌,後視鏡里映出雙微微上挑的眼,含了點兒恍不自察的笑意。
果不其然,對面開始了。
撿個桃子:【不知道今晚路邊會不會有個帥哥好心人,路過時打開車門,撿走一隻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可憐小桃[可憐]】
發完這段話後,簡桃看到對面沒了動靜。
連正在輸入和正在說話都沒有。
不會是等紅燈的時候在這跟逗狗似的玩了下她,現在專心開車了吧?
她正這麼思考著,對著鏡子把假睫毛摘了,扔完垃圾後一低頭,謝行川發來條消息。
姓謝的狗:【人呢?】
視頻拍攝正對大樓後面那條街道,狗仔無處蹲守,很安全,風也很大,樹被吹得嘩啦作響。
簡桃怔了下:【啊。】
姓謝的狗:【不是在寒風裡發抖?】
她回過神來,火速去找自己的包:【哦,我在休息室烤小太陽,等下馬上來。】
謝行川:「……」
*
等到上了車,她摘下口罩,這才問:「你是剛從車庫出來嗎?」
這速度很像。
謝行川點火,扶著方向盤:「嗯。」
「這都過二十分鐘了,怎麼沒走?」
他頓了頓,答:「接了個電話。」
居然真被她猜中了。
簡桃點了點頭,「噢」了聲,「那我還挺走運。」
她跟夢姐發了消息,說不用再來接。
二人回到酒店已經很晚了,她洗澡耗時又長,等吹乾頭髮鑽進被子裡的時候,謝行川已經在做睡前準備工作了。
他把自己這邊的檯燈調暗,枕頭從腰後抽出換成一個,單手墊在腦後,眼睫半搭不搭地垂著,速度緩慢。
簡桃看出他是要睡了,也沒說話,趴在枕頭上讀新消息,群聊里,組員正在發今晚的作業。
她這會兒也有些困,打算明早起來再逐個認真批改,但思緒還是難免被扯動,又回到這個綜藝上。
她的確是來證明自己的演技,但首先她要做的,是保住自己的隊伍。
如果隊伍是第一個團滅的,即使她再懂表演,大家也會覺得她沒有能力。
只有隊伍留下,證明她懂表演,才能告訴大家,她不僅僅只有理論知識。
——所以隊員的可塑性也很重要。
想到這兒,她翻了個身,忘記謝行川有點困了,碎碎念道:「後面好像有復活賽,如果我們這邊表現好的話,是可以指定一個選手復活到自己隊伍的。」
「我覺得段英博不錯,你覺得呢?」
「段英博就是那個——之前和我一起拍Fay短片的那個,我後來回看節目才知道他也參加了,淘汰真的挺可惜的。」
「我看了,他那場就是導播沒切好,其實有的地方處理得不錯的,只是對手發揮太好了,其實他本人還可以,優點挺多,」說著說著簡桃數了起來,「敬業,台詞不錯,對演戲有自己的理解,反應快,而且外形條件也挺不錯的,高,五官也——」
說到這裡她轉頭,突然想起謝行川是不是睡了,正要暫停的下一秒,看到黑暗裡,平躺的男人坐起身來。
簡桃:?
謝行川打亮檯燈,重新把枕頭墊在腰後,抄手看她。
簡桃有點迷茫地眨了眨眼:「你開燈幹嘛?你不是要睡了嗎?」
「不睡了,聽你誇。」
背光里,他垂眼,情緒不明地揚了揚下巴。
「說的挺好,繼續。」
升溫
窗外狂風繼續肆虐, 隱約幾道悶雷炸響,光亮透過窗簾泄露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