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穩穩接住,臉從枕頭後面露出來。
遵命!
星抱著枕頭來到資料室前,從窗戶往裡看去,屋內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她不由得抿緊了唇角,禮貌地敲了三下門。裡面傳來椅子拖動的聲音,隨即屋內亮了起來。
門從裡面被打開,露出丹恆那張稍顯疑惑的面龐。
「……我有個資料想查一下。」
丹恆往旁邊讓了一下,星抱著枕頭溜了進來,從書架上隨便抽了一本,在椅子上坐下,抱著枕頭翻了起來。
丹恆在桌前坐下,修長的手指划動著智庫的屏幕。青色的外衫搭在椅背上,他只著了一件緊緻的黑色上衣。兩條拉鏈拉到最上面,鎖頭隨著他的動作輕輕顫著,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許是發現了什麼紕漏,丹恆拿起觸控筆,在屏幕上寫著什麼。點擊屏幕的聲音清脆悅耳,弄得本就無心於書本的星更加心神不寧。
她有心想問什麼,但不知道如何開口。表面上看丹恆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但不知為何,她就莫名感覺到他的心情不是很好。要說有什麼能讓丹恆心緒紊亂的,除了前世的事情,恐怕沒有別的了。
「……你回羅浮了?」
星放下書本,還是問了出來。
憋著也太難受了。
丹恆正在手寫的動作凝滯了一瞬,「嗯,受人所託。」
「景元?」
「不是。」丹恆繼續記錄著,「是鍾離先生,他要我在他離開丹鼎司的時候保護白露一下,以免那些龍師尋機找她的麻煩。」
這下輪到星不是滋味了,這種感覺就像是本來兩個不認識的朋友因為你認識了彼此,而且還背著你玩得更好了。她酸溜溜道:「鍾離怎麼不找我?我也很能打的,一棍子一個。」
丹恆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你怎麼不帶著我一起去,也好有個幫手。我本來就看那群龍師不順眼,早就想打爆他們腦漿了。」
丹恆猶疑了一陣:「我以為你在躲著鍾離。」
「啊……」星摸了摸鼻子:「是有一點兒,但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他也不能弄死我。」
?
丹恆看了過來:「這麼嚴重嗎?」
「啊……沒有了,隨口說說而已。」星避開了這個話題,問道:「那群龍師為難你了嗎?」
「沒有。」丹恆搖了搖頭:「他們只是告訴了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我剛褪鱗的那段時間,被靈砂的師父實施過喚醒前世記憶的醫術。」丹恆深深吸了一口氣:「為此,靈砂以為我記得前世所發生的一切,為了奪回持明族的權力,她懷疑鍾離是我因此製造出來的分身,通過景元回到羅浮,挽回前世失去的威望和權勢。」
!
星直接被震驚到了:「這又不是什麼重生小說。」
「我也是這麼和她說的。」頓了頓,丹恆問道:「你這裡有提瓦特的物件嗎?這些都是能夠證明鍾離身份的東西。」
「有倒是有,我背包里一大堆呢。」星抓了抓臉:「所以……是因為靈砂的話不開心嗎?」
「……」丹恆無奈笑了:「所以根本不是什麼查資料是嗎?」
「我和三月挺擔心你的,有事說出來,我們倆替你出氣去。」
「……」丹恆閉了閉眼睛:「我沒有不開心,我只是有些混亂而已,需要時間來稍微平復一下。」
「那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星努力想了一下,「……你知道列車上誰害怕星核獵手流螢嗎?」
丹恆仔細想了一下。
瓦|爾|特先生、姬子小姐、三月七、星、帕姆、自己……好像都不太害怕流螢小姐。她雖然是星核獵手,但外表人畜無害。
「……不知道。」丹恆如實道。
「嘿嘿。」星一臉壞笑:「是列車長。」
「帕姆?」丹恆一臉疑惑:「為什麼?」
「因為流螢會變成薩姆,而列車長是帕姆。」
「……」
「……」
「……」
丹恆的頭上飛過來一排黑色小烏鴉,周圍隱隱流動著一股陰冷之氣,有什麼東西凍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好笑吧。」
星正得意著,突然資料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緊接著一個掃把直衝星而去,與此同時列車長帕姆氣急敗壞的聲音傳進來:「我才不怕帕!」
「列車長冷靜冷靜啊,衝動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