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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有些嘲諷外加有些許蔑視的聲音, 是黑塔的聲音,她雙手環胸,一臉不屑:「返祖實驗設計巧妙, 原始博士心思縝密, 可惜用在了仙舟聯盟上。若是用在反物質軍團上……阮·梅,說不準你都不用來仙舟了,塔伊茲育羅斯自己就能復活了。」

再是一道稍顯溫潤的聲音,似乎還有隻黃綠色的蝴蝶停留在他的手指上:「聯盟對於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幾乎為零。在原始博士介入的前提下, 聯盟還會對你的話還會有幾分信任。建議,可中止實驗進程。我說得可有道理, 羅浮的將軍。」

景元完全沒有偷聽的覺悟, 一副負手而立的模樣, 靜靜等待著。在聽到螺絲咕姆提到他時, 才笑容滿面地走了過去。

「幾位天才齊聚於此, 談論的都是些學術問題。我一介武夫, 想來是無論如何也插不上什麼話的。」

「將軍過謙了。」

螺絲咕姆說話總是不緊不慢的, 相較於一臉冷淡的阮·梅和滿臉傲氣的黑塔, 他倒是更平和些。但語氣幾乎沒什麼起伏, 叫人從中聽不出什麼來。

「我和黑塔只是有些擔心聯盟的態度。假設在虛陵處處受阻,倒不若就此離去。」

分明是在說阮·梅的處境,但是觀她本人的神色,卻依舊是神情淡然。仿佛對於聯盟是否接納和信任,她絲毫不關心。

景元微微笑著:「離去不離去的,還要看阮·梅小姐的意思。你我在這裡爭論再多,也不如本人一句話表達出的意思簡單明了。」

螺絲咕姆道:「將軍所言極是。」

三個人的視線集中在阮·梅的身上。黑塔的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是想看清她究竟是個態度。螺絲咕姆靜靜立著,不發一言。景元則依舊是面帶微笑,似乎阮·梅做哪個決定都與他無關。

阮·梅半垂著眼睛:「將軍,我們走吧。」

這句話一出,黑塔與螺絲咕姆的投影登時消失了。與此同時,幾隻吵鬧的猴子從迷霧中手舞足蹈地跑出來。

景元變戲法般地從身後掏出幾根香蕉扔給他們,打發要飯似的擺了擺手:「吃完快走吧,再不走有人要出來砍你們了。」

那群猴子神態各異,有的掛著牛頭,有的戴著馬面,有的臉色慘白,還有的黑不溜秋的。但無一例外地,身後都翹著一根又細又長的尾巴,手還不安分地在身上抓來抓去,聲音又尖又細。

「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

在那群猴子吃香蕉的時候,阮·梅的視線一直在他們身上逡巡,眉頭輕鎖。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著琵琶弦,只聽錚地一聲,那群猴子的腦袋俱是一晃,隨即慢慢顯現出原本的樣貌。

石頭做成的身軀在地上緩慢移動著,關節的響動宛若石塊掉落的聲響。在陣陣琵芭聲中,石像從中間破裂碎開,掉落在地形成顆顆小石子。然而琵琶聲仍未停止,石塊在地面上顫動不已,直到化為齏粉。

琵琶聲止。

看著聽完整曲的景元若無其事的模樣,阮·梅淡然的神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些許不易察覺出的驚訝。

「將軍的心性實非尋常人能比。」

景元緊緊抿著唇角。

方才阮·梅的琵琶聲如死前的走馬觀燈般將此生耿耿於懷之事悉數在眼前過了一遍。景元雖說不至於如那群石像般有如此激烈的反應,但也委實說不上毫無所動。許是慣會掩飾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也不知自己究竟是真的是毫不在乎還是故作輕鬆。

景元渾濁地吐出一口氣,勉強勾唇:「還是莫要過分高估我了。」頓了頓,他道:「也不知停雲與鍾離去了哪裡。也罷,阮·梅小姐,我先送你去虛陵的塵冥府,稍後再去尋找鍾離與停雲。」

阮·梅道:「聽憑將軍的安排。容我多問一句,那位天外行商何時抵達虛陵。」

「此事我也無從知曉。待見過元帥後,阮·梅小姐還是親自向元帥詢問一番。」

景元不欲多說,帶著阮·梅在迷霧中左拐右拐。眼前景色稍縱變幻,毫無規律可循。先是遍布墳包的樹林子,樹幹的形狀也是千奇百怪,參差不齊。饒是上面的樹洞,也是形狀各異,毛骨悚然。仔細看來,竟像是人臉的一張張表情,喜怒哀樂,悲歡離合,應有盡有。再是有翩翩白衣接連從眼前飄過的小橋流水。橋下水流湍急,呈現詭異的青綠色。岸邊彼岸花競相綻放,美不勝收。遠處迷霧稍顯稀薄,若隱若現的煙囪矗立其中。還有……

阮·梅的唇色有些發白,倒不是因為被幾番些許滲人的景色嚇到了,而是幾乎遍布各處的迷霧有些不同尋常。初聞時並不覺得,吸入少許也無任何異常。然如今走過多處,才知這裡的迷霧厲害。

難怪,接連三位絕滅大君在仙舟這裡吃了虧。

阮·梅從衣袖中扯出薄如蟬翼的面紗,遮住口鼻。嗅著面紗上散發出來的獨屬於梅花的芳香,她的神經才稍感輕鬆。反觀景元,倒是如魚得水,無任何不適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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