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我說總行了吧!」
他被這拳頭打蒙了,蜷縮在地上鬼哭狼嚎,終於還是受不住招了出來。
「是NPC讓我這麼做的!他讓我進來找一件東西!還給了我錦囊!」
像是終於想起這回事一般,他一隻手捂住臉,一隻手在身上胡亂摸索,把那張揣了好幾天的紙條遞給江柳,完事後還飛快後退兩步,生怕江柳不講道理又打上來。
這回他終於長了記性,舉手鄭重的發誓,「是真的!這上面是通關線索,原本她給我的是通關錦囊,我廢了好大勁兒才找人換成的線索。」
這句話裡面分明有毛病,趙子明冷哼一聲,也學著江柳的模樣揮拳,「真有通關這種好東西,你怎麼捨得換?」
侯宇強大呼冤枉,扭頭指著小弟幫自己作證,「我說的是真的!那破玩意只能保證一人通關,那我這幾個兄弟怎麼辦?所以我才換的!」
說完,腫的如同豬頭的臉上還浮現上兩分後悔。
要是早知道這破線索文鄒鄒的看也看不懂,他說什麼也不會換啊!
不對,是根本不會答應那人這破事!老老實實帶著人從普通副本苟命多好,非要來這裡找罪受。
他摸著火辣辣的臉頰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江柳的視線中多了兩分恐懼。
這一次,江柳沒從他的臉上發現半分說謊的痕跡。
視線一轉,旁邊那倆人也舉手作證,被嚇的兩股戰戰,其中一人哭喪著臉抱怨,「姐!我們就是個普通玩家,要不是被那姐們找上,估計這輩子都夠不上高級副本。」
看著滿地未退的血色,他整個人一臉菜色,心裡發誓就算是能夠上也絕不再來了!這鬼地方可比之前兩場可怕太多了!
趙子明嘀咕了句什麼,聲音太小無人聽清,隨即轉眼看向江柳。
她從方才開始就不再出聲,只是盯著那皺巴巴的紙條沉思。
上面八個大字映入眼帘,江柳心中念叨了一番,心底的迷霧逐漸明朗起來。
與此同時,她發現了一處值得注意的細節。
紙條上的字跡端正規矩,是及其方正的印刷體。
她皺了皺眉,忽然從西褲的口袋中掏出一張紙條。
這動作把其他幾人看的一愣,侯宇強詫異開口,「你怎麼也有?」
不是說這種道具很稀有嗎?怎麼現在搞得人手一張?
江柳沒理他,反而摸著兩張紙條沉思。
這是進來第一天,她在校服褲兜發現的,上面端正的寫著楊老師三個字,後面是一串電話號碼。
雖然同樣是規矩的印刷體,但紙條上的筆墨痕跡很重,是被人手寫出來的,她當時並未多留意,只當是學生江柳這個身份記上的。
可如今一看,紙條上楊老師這三個字一筆一划,能看的出寫的很慢、格外細心,完全是仿照線索上面的字跡模仿出來。
楊才思帶的是高三,一個高一學生怎會記錄她的電話?
還是說,有人模仿著線索的格式,將這東西專程留給自己?
無數想法在她腦中一閃即逝,江柳定了定心神,目光帶著些審視,「是誰主使你們的?找到了印記之後呢?」
看著她手中兩張紙條,侯宇強的好奇心幾乎爆棚,恨不得站起來去看看上面到底寫了什麼,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江柳的手,見她沒有告訴自己的意思,這才年念念不舍的開口——
「不知道,她帶著帽子和口罩,只知道是個女的,個子挺高看不見臉。」
江柳扯過塊布擦了擦沾了血跡的椅子,拉著坐在他身前沉思著開口,「把你遇見她開始,原原本本給我複述一遍。」
這句話相比之前已經溫和許多,但還是莫名給了侯宇強一種壓力,他忽然發現,江柳身上這種看似柔和的氣質竟與那人有兩分相似。
他不敢隱瞞,回憶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們上個副本是個廢棄教堂,當時同行的有個小姑娘,說好像和什麼平行、時間有關係,我們也不太懂。」
不知何時開始,前往教堂禱告的人出去後都會莫名死亡,方式千奇百怪;但逝者的家屬卻並未想過追究,甚至還很感念教堂的存在,用侯宇強的話來解釋,就是莫名其妙的腦子不好使。
當然,就算家屬不追究,奇高的死亡率還是引起了當地管理者的注意,才將教堂強行拆遷,逐漸廢棄。
侯宇強撓撓頭,「當時我們被困在小房間裡,幾乎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誰知道那女的忽然出現,身上還穿著NPC那套襯衫。」
他頭一次在副本中瞧見接引人,還以為自己被嚇的出現幻覺了,誰知道那女的主動開口,不但願意幫助他們,還想談一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