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羽腳步匆匆走出來，一眼就看見了虞修竹，小跑過去：「虞小姐，我來了。」
虞修竹轉過身，看到了一個渾身潦草的姜思羽。
頭髮亂糟糟的，臉頰和額頭留下汗漬痕跡，單手抱一個皮球，就這樣朝她跑過來，腦袋上的麻花辮甩來甩去，球褲沾上了泥土和草屑。
「你餓嗎？我給你帶了麵包、水和巧克力，」姜思羽笑著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個麵包遞給虞修竹，手再伸進雙肩包里，變出一個紅彤彤的蘋果，眼裡盛滿了璀璨的笑意，「看，還有一個洗乾淨的大蘋果。」
順序都安排好了，先吃麵包，再喝水，然後吃巧克力和蘋果。
看台上坐了將近兩個小時，虞修竹也餓了，吃了麵包，剝開巧克力外包裝，咬了一口，剩下的餵給姜思羽：「你也吃。」
巧克力還沒吃，姜思羽已經幸福得快暈過去了，她可太容易滿足了。
兩人共同吃完一塊巧克力，站在路邊等計程車，虞修竹啃一口蘋果，再遞給姜思羽啃一口，一人一口，夜晚空曠的大街上，兩人嚼蘋果的嚓嚓聲很響亮。
姜思羽嘴裡嚼著蘋果，想起剛才慶祝進球時隊長揉了她頭，隊友親了她臉，停止咀嚼，餘光瞟向身旁的虞修竹，見她一臉平淡，好像並不把這些當回事，可她專門提醒過，拒絕隊友摸她頭。
猶豫片刻決定坦白。
「虞小姐，剛才比賽摸我頭那位是隊長孟颯，親我臉那位是隊友吳超群，她們和我關係都很好，你放心，只是友情。」
邊說邊拿偷偷觀察虞修竹表情。
「我看見了，」虞修竹把剩下沒吃完的蘋果遞給姜思羽，讓她吃掉，「親你臉那位女生挺可愛的，蓬蓬頭跑起來像一頭矯健的母獅。」
姜思羽偏頭看向虞修竹：「你不介意嗎？」
「球場上，你和隊友就是親密的戰友，我不介意。」虞修竹輕描淡寫，現在想來她當初提的要求多少有些稚嫩、孩子氣。
那時候看到姜思羽和隊友親切互動，心裡確實有一些吃味，不過僅限於當時，看了這麼多場比賽，她能夠理解路晚星口中所說的「隊友之間的默契和羈絆」。
她相信姜思羽能處理好與隊友之間的情感羈絆。
姜思羽笑著彎腰將手裡抱著的球放腳邊，起身，從外套兜里拿出剛得到的金牌，雙手給虞修竹戴上：「虞小姐，這是我今天獲得的金牌，送給你。」
鄭重其事的模樣反倒讓虞修竹不好意思了。
「我收下了，謝謝你的禮物。」
「還有這個皮球，也要送給你。」姜思羽雙手獻上黑白相間的皮球，球上印有本場比賽時間、對戰雙方、比賽球館等具體信息，很有紀念意義。
虞修竹雙手接過皮球，笑著抬眸與姜思羽對視，她看到了愛人的赤忱之心。
熱烈、耀眼，從她帶笑的眼眸里看見了星辰大海。
上車後，司機大姐回頭好奇地看了姜思羽好幾眼，這打扮，好像剛比完賽的運動員，心裡犯嘀咕，再一看目的地：國家足球訓練基地，還真就是國家隊運動員。
回到基地宿舍，姜思羽帶虞修竹上樓收拾行李，虞修竹看了眼時間，距離登機還有一段時間，來得及，於是拽了下姜思羽衣角：「你先去洗頭洗澡，把衣服換了。」
真的不是嫌棄姜思羽，是這一身難以讓人接近。
「去機場來得及嗎？」
「可以的，」虞修竹肯定道，把姜思羽推衛生間，「我給你拿衣服。」
「好。」聽見虞修竹說為她準備衣服，姜思羽樂滋滋進衛生間洗頭洗澡，站花灑下沖頭髮時突然反應過來，虞小姐這是嫌棄她一身髒兮兮的？
兩根手指頭勉強捏著剛脫下放角落的球襪，遠*遠嗅了嗅，趕緊放下。
虞小姐對她是真愛，居然能忍她這一路。
結束慶祝，中國球員連續進入更衣室，孟颯和謝錦蓮參加了賽後發布會，謝錦蓮回答記者提問，孟颯坐旁邊一言不發，看向主教練的眼神富含深意。
記者首先祝賀謝錦蓮帶隊獲得本屆東亞杯冠軍，隨後拋出實質性問題，請求主教練解答球迷對於多名球員位置使用上的疑惑。
謝錦蓮含糊其辭：「確實，我們擁有世界上最優秀的女足球員，三場比賽，球員展現了頑強的意志力和拼搏精神，永不言棄，多次扳平比分，直至絕殺對手，金牌是對球員最好的回報，她們配得上冠軍。」
說了等於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