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羽還是不服氣,這個世界上又不是人人都能創作出大火的小說,立即跑到自己初中經常看小說的網站,註冊筆名,一口氣發表了十二萬字,結果不出意料,無人問津,很久很久之後收到某位小讀者的鼓勵:大大加油!
又過了很久,評論區出現某位指導型讀者,寫了一大段長評,一針見血指出小說問題,把姜思羽那顆心啊,打擊得稀巴爛,只能抱著虞修竹求安慰。
接下來,姜思羽遇見更難過的事。
大四上學期結束了所有課程,中文系公布畢業論文指導老師及其聯繫方式,學生和老師雙向選擇,消息公布時是上午,中文系學生搶著聯繫論文指導老師,沒一會就瓜分完了優秀指導老師為數不多的名額。
消息公布時,瑞士是凌晨四點,姜思羽正躺床上睡得正香,等她睡醒起床,看到班級群里的消息,感覺天快塌了,挨個聯繫指導老師,皆被告知學生名額滿了,最後,姜思羽經班長介紹,找到被剩下的論文指導老師。
一看老師名字,姜思羽生無可戀,這位可是中文系著名的混子老師,講課只會照著ppt上的內容念,像個上課的人機,被剩下是有理由的。
就這樣,姜思羽不情不願跟隨這位老師寫畢業論文,加上老師聯繫方式,發過去的消息經常隔兩天才回。
老師提供畢業論文題目,讓姜思羽自己選,看到這些對某某某的分析和論述,姜思羽頭都大了,等晚上虞修竹回來,半開玩笑半認真抱怨:「早知道當年我就進體育學院,畢業論文就研究我自己,題目都想好了——『姜思羽世界盃決賽二十分鐘上演帽子戲法的分析』。」
「你現在可以寫『對中文系學生創作網絡小說困境的分析』,應該難不倒你。」虞修竹玩笑道。
簡單一句玩笑話,再次讓姜思羽想起自己那部被批評得一無是處的小說。
說多了都是淚。
姜思羽仔細比對老師提供的論文題目,最終選擇了一個範圍小、參考文獻多的題目,敲定題目,指導老師給姜思羽留下一句「接下來仔細想想你的論文如何開展」,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任由姜思羽自由發揮。
這話姜思羽可耳熟了,想起一位故人,私下稱這位指導老師為「大學版謝錦蓮」。
聖誕節前夕,姜思羽終於迎來一個好消息,她的左腿能自由彎曲伸直,可以隨意上下樓,再也不用拄拐杖,實現真正的走路自由。
隨之而來的是姜思羽的擔憂,時不時擔心韌帶二次斷裂,腦子裡時刻有一根緊繃著的弦。
走路過於小心翼翼,用虞修竹的話說,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扮演小偷角色,生怕走路發出一丁點聲音。
康復組察覺到姜思羽的擔憂,找來康復中心專業心理師,給姜思羽和心理師留出單獨相處空間,緩解姜思羽內心深處的壓力,減輕她的恐懼。
同時,由於家裡的阿姨做飯實在是太好吃,除了三餐,還不斷提供美味可口的點心,姜思羽體重正式突破140斤大關,為了時刻監測體重,她在臥室放了一個體重秤,這天晚上上秤看到驚人的「70kg」,整個人都不好了。
等虞修竹深夜回家,洗漱好躺床上,聽姜思羽親口說出最新體重,笑著安慰她:「你有一米七五,一點也不胖。」
「不,我胖了,」姜思羽拿起虞修竹手放自己肚子上,讓她親自感受,「腹肌沒了,臉圓了一圈,整個人都膨脹了,等我回到俱樂部,蔡蔡見到我第一件事一定是讓我減肥增肌。」
虞修竹摸到姜思羽的小肚子,捏了又捏,確實和以前手感不一樣,但她依然很喜歡,拿起姜思羽手放自己肚子上:「你摸,我也有小肚子。」
姜思羽手放虞修竹肚子上,不老實地四處遊走,被虞修竹及時阻止,她困了,想睡覺。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姜思羽笑得狡黠,除了剛來那會有過小小的不開心,她現在又恢復了往日生機。
話雖如此,手卻聽話拿出來,擁虞修竹入懷,兩人貼在一起,密不可分。
「聖誕節放假嗎?我想和你出門玩。」
「應該沒有。」虞修竹正在為一組重要的觀測數據頭疼,回家時間晚,躺床上剛閉上眼就有了濃烈睡意。
「什麼嘛,聖誕節也不休息。」姜思羽小聲抱怨,懷裡的虞修竹已經睡著了,只聽見姜思羽在她耳邊說了句話,沒聽清楚具體說了什麼。
虞修竹對自己要求嚴格,久而久之,姜思羽也習慣了,沒時間出門玩,索性在別墅周圍溜達,外面太冷,進屋從一樓開始參觀,每間房都打開瞅瞅,看得眼花繚亂,每日一感嘆虞修竹真有錢。
聖誕節前夕,虞修竹難得早早從實驗室出來,坐上電車回家,街道處處洋溢著節日的氣氛,坐電車上的虞修竹卻開心不起來,望著閃過的街景出神。
努力了這麼久,手裡的實驗數據居然會出錯,屬實令虞修竹意想不到,她過往二十一年的人生字典里,還沒有出錯和失敗兩個字。
實驗過程和數據結果關乎論文成敗,虞修竹立即決定重新開始,即使通宵也要得到正確的數據,教授看不下去,把她趕出了實驗室:「快回家同家人一起吃晚飯,祝你用餐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