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研究得很起勁,荊榕也很感興趣,他拿著一把步槍掂量了一下:「仿裂-58改的槍型,漆面是金的,握把鑲鑽,主人有自己的追求,配這麼一把槍很不容易。」
一人一統在這裡愉快的研究著,只有靠牆被綁住的二十多個黑手黨成員們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荊榕。
二十分鐘,一根撬棍,一個人瞬間干倒了一個精銳小隊,而且他們的小隊裡甚至配備了重武器。
他們所有人的嘴都被塞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荊榕一個一個拆卸他們的槍械和裝備。
「還有手榴彈。」
荊榕的搜查手段,這些黑手黨從來沒有見過,他們藏在隱蔽位置的藥丸、刀片和微型武器,全部一件不漏地被搜了出來。
荊榕手裡掂著那幾枚手榴彈,在看起來是頭領的一個人面前蹲下。
他面前的幾人立刻閉上眼,露出寧死不屈的表情,其餘的人面露凶光,已經在腦海中預演著反攻手段。
「可以給你們當家的打個電話嗎?」荊榕問道,同時微笑著,「我只是想好好地度個假。」
「我知道你們有能力隨時炸了這一層樓,但我想還不至於到這個底部。」荊榕說,「我們各退一步。」
他的眼睛烏黑而真誠,這個人的表情從他們開始觀察他之後就沒有變動過。
三分鐘後,荊榕的大門再度被敲響。
這一次是彬彬有禮的敲門聲——雖然門已經不存在了。門框都已經被炸歪,來人只輕輕敲了三下牆壁。
「您好,非常抱歉我們家族對您造成的困擾。」
來人文質彬彬,戴著眼睛,袖子卷到手肘,露出複雜華麗的刺青,「我是萊茵家族的顧問阿里爾,前來處理今天的事務。希望您允許我冒犯地踏入您的門內。」
荊榕做了個「請」的手勢。
「對於這個賠償方案,您願意接受嗎?」阿里爾溫文爾雅地跟他商量,「要是不願意接受,也可以盡情提出您的要求。」
他只用掃一眼,就知道眼前人的實力不是等閒之輩。
黑手黨講求武力與法則,面對這個人,他們兩樣都占不了上風,這並不是黑手黨的生存之道,更何況對方是東方面孔,他們也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
「萊茵家族是嗎?」荊榕坐在單人沙發上,簡單喝了口茶,他把玩著手裡的撬棍,說:「這根棍子很好,我希望能夠擁有它。」
「沒有問題,我們還可以為您打造一根新的。」
「不必麻煩,這根很趁手。」荊榕說,「除此之外,我希望您為我介紹一下附近地區的家族勢力,尤其是艾斯柏西托的勢力範圍。您知道,我是雲之聯邦來的人,我對加爾西亞的黑手黨文化很感興趣。」
這是一個古怪而又讓人無法拒絕的需求,任何當地的導遊都可以完成這個任務。
阿里爾不敢有任何的怠慢:「我會為您知無不言。」
荊榕說:「好的,那麼就在這裡說吧。我很願意聽。」
阿里爾隨手指了一個跟他上來的侍應生,對方立刻端來冰鎮的雞尾酒和檸檬片。
沒人敢說話,甚至不敢大聲呼吸。被綁在一邊的黑手黨成員們已經渾身酸痛,眼冒金星,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一聲多餘的哼哼。
「艾斯柏西托家族與我們的界限已經確立多年,我們不是友好家族關係,但也互相不侵犯。」
阿里爾注視著他的眼睛,「先生,我想您現在已經知道了,加爾西亞有兩位艾斯柏西托先生。」
荊榕點點頭:「我已經都見過了他們。」
「那麼您很幸運,先生,即便在加爾西亞,許多黑手黨高層也沒有能力同時見過他們兩位。」
阿里爾說道,「那兩位是兄弟關係,但比起兄弟來說,更像是仇人。」
「阿爾·艾斯柏西托與索蘭·艾斯柏西托都是上一代家主的親生孩子,他們由不同的情婦生下,相差八歲,都得到了優渥的生活環境,他們兩位成年之前都被送出加爾西亞,前往雲之聯邦讀書。」
「不同的是,阿爾讀完書後回到了他的故鄉,回到了黑手黨中,而索蘭長達五年的時間裡沒有回來過。」
「索蘭·艾斯柏西托的名字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沒有被紀錄和提起,畢竟艾斯柏西托家的孩子實在是太多了。」
「上一任家主死亡的時候,首先是他的情婦們挑起了動亂,亞麗莎一槍崩了家主,獨攬大權長達一年半時間,但另一個情婦斯嘉麗不滿意她對家主遺產的分配,聯合自己的兒子阿爾,找到一個機會將亞麗莎暗殺。用的是藥物注射。」
阿里爾儘量簡短地敘述完了這段歷史,隨後說道:「亞麗莎是索蘭的母親。她死後兩年,索蘭·艾斯柏西托回到了加爾西亞。權力已經穩固在阿爾和他的母親手裡,但是仍然被他硬生生挖走半壁江山。」
荊榕說:「聽起來是一個的故事。」
「不,先生,我很尊敬您,但我想告訴您,在加爾西亞,一切都只關乎權力。」
阿里爾說,「即便是我,也只與索蘭有過一面之緣,他和他的哥哥非常不一樣,他篤信叢林法則,是他讓我們學會了,對於黑手黨來說,重機槍比步槍要好用。」
荊榕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這樣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