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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看了看他們,隔著溪邊的水流,好一會兒才看清他們的樣貌,她嘀咕著說:「年輕人!年輕人都這樣,走吧!走得遠遠的。」

離開了鎮子的入口,溪邊的石灘變得平整開闊。

「路是修過的,雖然碎石嶙峋,但石頭都被挑過,大小和形狀差不多,比較圓潤。」

阿爾安·瓦倫丁看著周圍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他說,「周圍還填了土,誰會這麼做?」

「有孩子的人,或者有馬的人。」荊榕說,「我養過一匹馬,即便是林地馬,在石頭太多的淺灘上奔跑行走,都容易骨折。骨折對馬來說是致命的,尤其是這樣高大的山地馬,一小塊碎石有可能帶走它們的性命。但馬兒又需要來水邊吃草和喝水。」

阿爾蘭·瓦倫丁默默聽著,點點頭。他說:「小時候我就住在農場邊上,不過農場主人養奶牛,並不養馬。」

荊榕說:「我養馬比較多。」

這麼多個世界裡,他和馬最熟悉,也最喜歡這一類靈慧的生物。

「馬兒很聰明,溫順,有自己的想法,但卻會和你一起遠行。」荊榕說,「我在空軍學院的時候認識那裡的農場管理員,他手裡有一匹很漂亮珍貴的馬,是從東國帶回來的,聽說是當年遠征軍的馬的後代,那匹馬很漂亮,他說等我再大點,如果他沒有很缺錢,就在我結婚時把那匹馬送我。」

「然後呢,他送你了嗎?」阿爾蘭·瓦倫丁問道。

荊榕說:「還沒呢,因為我還沒結婚。那老頭現在退休了,不過還在養馬。現在喜歡馬的人變少了,賣也賣不出去,但他說那很好。因為原來還有人想做馬匹生意的時候,他每天都要在高價和愛馬之間做出痛苦的選擇。」

荊榕說,「現在大家都一無所有了,他說感謝上蒼。」

阿爾蘭·瓦倫丁說:「這聽起來很不錯。」

荊榕說:「他曾因給將軍養過馬而險些遭到清算。大變革來臨之前,他問我怎麼辦,要不要將手裡最貴的馬送給執政黨,我告訴他,讓他騎上最快的馬,帶著他的馬群往東邊跑,越遠越好。他在邊境躲了好幾年,隨後在很遠的地方安家了。當然,我也是道聽途說來的,我已經快要十年沒見過他了。」

他們騎在馬背上,荊榕將馬燈懸掛在馬頭側邊,只稍稍控制方向,任由馬兒將他們帶往想去的水流。

阿爾蘭·瓦倫丁說:「那麼你呢,你覺得現在怎麼樣?」

荊榕說:「現在我並不是一無所有。我有小貓。」

一根樹枝擦過他們的頭頂,帶來細密的水露,荊榕還是抱著他的腰,問道:「你呢,企業家先生,為什麼這樣喜歡溪流?」

「我住在農場邊。」阿爾蘭·瓦倫丁接上了之前的話,「沒有同齡人和我玩,我喜歡在穀倉中看書,在西邊有一條梭羅亞河的支流,男孩們喜歡去那裡探險,還有露營。有一次,我的表哥回來,他說他們順著一條小溪往裡走,但天太黑了,他們被嚇得跑了回來。」

阿爾蘭·瓦倫丁語氣毫無感情,好像在評說他人的人生,「那時我想,我要是在場,我一定會繼續往裡看看,溪流是什麼樣子,因為我不怕黑。那時我認為我比他們勇敢。」

荊榕問道:「現在呢?」

阿爾蘭·瓦倫丁說:「現在我已經去過很多條河流的盡頭。」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平靜認真地說,「在這裡。」

荊榕在他頭頂輕輕吻了一下。

白馬停了下來,它看起來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一片仟草灘。

荊榕察覺了馬兒的意圖,隨後問道:「下來看看麼?」

「好。」阿爾蘭·瓦倫丁點了點頭。

荊榕於是把他抱了下來,扶著他,兩人一起找了塊乾淨的石頭,坐在溪水邊,等待馬兒歇腳。

天已經全黑了,他們沒有必須急著前進的目的,甚至也不一定要執意穿過黑暗。既然馬兒累了,那就歇一歇。

「水不太涼。」阿爾蘭·瓦倫丁伸手探了探溪流,有些詫異。荊榕也拿手試探了一下。

夜風帶來屬於深夜的寒氣,這水摸起來甚至是溫的。

荊榕說:「可能是地下水,已經很接近源頭了,我們運氣很好。」

阿爾蘭·瓦倫丁很專心地望著他。

「地表五米內的水流受環境影響很大,溫度差別通常不明顯。」荊榕說,「但越接近地底,水溫越高,地下十米的水流大約會是十五到十七攝氏度。我們正在山林里,以這座山的結構來說,溪流的源頭或許就在四公里以內的地方。運氣好的話我們能找到發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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