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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去看看他。」

荊榕再次摘下手套,用一邊的水管澆了澆沾滿灰燼污漬的手,他對認識的第一小隊成員揮了揮手表示打招呼,隨後就去查看時玉的情況了。

剩下飛燕和柳柳面面相覷。

他們都沒有說,剛剛一瞬間,他們看著荊榕下車的時候,還以為看見了他們的隊長。

又或者說,他們到此刻才恍恍惚惚地明白,他們的隊長為何如此鍾情於摩托車、手套、墨鏡和工裝外套。

第144章 從小養成

時玉已經得到了及時的救護,荊榕過去後,同樣是一身狼狽、風塵僕僕的醫護人員告訴他:「髕骨粉碎性骨折,已經做了處理,好在隊長的身體恢復素質異於常人,按之前的經驗,靜養一周左右的時間應該就能痊癒。」

荊榕向對方遞了一支煙:「他以前也受過這樣的傷?」

「很多。」醫護人員說,「前三個掩體的建設都跟隊長有關,他經常和怪物、變異人種戰鬥,受傷很嚴重。」

荊榕沒說什麼,他看著醫護人員也是滿身疲憊,於是說:「您休息吧,我留下來照顧他。」

醫護人員知道他是自己人,很相信他,起身離開前叮囑道,「他沾上了一些神經毒素,傷口會很疼,大約也要一段時間才能轉好。這幾支藥膏交替給他的傷口使用,會慢慢起效的。」

荊榕送醫護人員離開帳篷,隨後關緊帳篷,留了頭頂的帳篷燈。

地上殘留著帶血的消毒棉和繃帶,荊榕把它們清理掉了,隨後提了熱水進來,擰了熱毛巾,給時玉擦拭臉頰和額頭。

時玉剛打完止疼藥,白天也高強度搜救了一整天,即便睡著後臉色也顯得蒼白。荊榕灌了幾個自製的熱水袋,給時玉放在頸後、腳邊,隨後將燈光調至最暗,合衣在時玉身邊躺下。

時玉在睡夢中感到極度的寒冷,那是神經毒素作用於他身上的反應——周圍的溫度並不冷,帳篷內要比外面高二十多攝氏度,但疼痛和寒冷一直在夢中,如影隨形,就好像這麼多年來,每一夜深淵的召喚。

但是今夜,他聽見的不是深淵的召喚,時玉在夢中恍惚想起,他好像已經好幾天沒有再夢到那座死在深淵裡的巨鯨。

他夢到許多年前的景色。

自從災難來臨之後,許多人都驚恐地發現,隨著世界的顏色越來越灰暗,他們的夢境也越來越灰暗,色彩正在他們的夢中失去。時玉沒有這樣,只是不常夢到從前。

今夜的夢好看得過分,他夢見從前小別墅的花園,自己午睡醒來,外邊下起了小雨。他拉開帳篷往外看,荊榕正在遠處拉防雨布,給昨夜剛開的玫瑰花。

空氣里浮動著水汽、花與葉子的味道,滿院翠綠,院前就是一路盛大的濃陰,一陣風吹來,雨點就疾風驟雨般往下落,冷不防澆人一頭。

雨忽然下大,回別墅比到時玉這裡遠,時玉冒著雨去拯救雨中的男士——把荊榕拽回帳篷里躲雨,同時撈起卡在花枝里動彈不得的626。

暴雨不放過任何人,時玉懷裡抄著626,荊榕則抄起他,火速回到帳篷里,時玉伸手拂去對方肩上、發上的雨。

荊榕遷就他,低頭讓他拂去,從這一瞬間起,或是許多個瞬間起,時玉在心底默默地有了一個願望:他想要永遠為他拂去肩上的風雨。

太冷了,時玉驟然睜開眼,首先感受到空氣中濕度的變化,隨後才察覺自己身邊有人。

頭頂的光影已經幾乎熄滅,光亮格外黯淡,對時玉來說也仍然刺眼。他適應了一會兒後,方才看見睡在自己面前的荊榕。

荊榕沒蓋被子,閉眼休息著,側臉看起來淡漠而冷峻。

時玉怔了一下,好像現在才從夢中轉換過來,他忍著疼痛伸出手,用指尖很輕地碰了一下荊榕的肩膀。

是熱的,硬的。仍然是真實存在的。

確認了這一點,時玉不再有別的想法,他迅速地又陷入了沉睡,甚至伸出被窩的指尖也沒有收回。

再下一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時玉清醒過來的時候,察覺自己在一個人的懷裡,自己的手臂摟著對方的脖子,頭也埋在對方胸前,暖意融融。

嗅到熟悉的香氣,時玉身體一僵。

他想要不動聲色地爬回去,但是剛有所行動,就被一道低而磁性的聲音叫住了:「早上好,小隊長。」

時玉還一動不動,他有點疑心自己還在夢裡,也有點暈眩,因為好像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荊榕的聲音卻很放鬆,帶著點笑,又帶著點溫柔:「還疼嗎?感覺怎麼樣?」

時玉說:「還好。」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顯得平靜鎮定,直到荊榕也平靜輕鬆地說:「昨晚你醒了一會兒,說疼,要哥哥抱才不疼。我就抱著你睡了。」

時玉的呼吸一滯。

短短一段平鋪直敘的話,幾乎讓時玉的臉頰瞬間燒紅,從頭到腳好像都湧起一陣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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