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雖然被迫全屏馬賽克,但聲音還是可以聽見的。
最騷的並不是這些話,而是荊榕說出口時,那樣冷靜和認真的語調,毫不掩飾的動情和投入,和平常的反差大得讓人幾乎以為出了幻覺。
這誰頂得住!
時玉數次在他懷中,連骨骼都顫抖起來,幾天過去,已經不知道天地時間為何物。最後還是時玉覺得這實在太放縱了,好像自己會死在荊榕床上,才主動提出想出去看一看。
如果不叫停,他想自己真的會心甘情願和他死在床上。最後那點殘存的理智,都是勉強從水裡撈出來的。
「來試試給你的衣服。」
荊榕從那天的衣服包裹中,拿出一套,讓時玉站在鏡子前,他在身後替他扣扣子,展平衣襟。他們為他做了一套獵裝,形制略微像藏袍,外面是深紅的絨袍。
紅的,卻並不是大面積的紅,那一小片暗紅色已經足夠美麗和亮眼,讓人想到,這是一對新人。
裁剪很合身,質地格外精細舒適,一摸就足夠知道。
荊榕從他身後,為他系上腰帶,低頭在他頸側問道:「鬆緊合適嗎?」
時玉被他的氣息呼得痒痒,只紅著臉點頭。
荊榕握著他的腰試了試:「很軟,很好摸,毛茸茸的。夜裡出去就不冷了。」
時玉還想穿他的斗篷,找荊榕要。
這幾天兩人的衣服都亂放著,還是626舉著長長的機械臂去替他們開洗衣機,代價是三頓火鍋面。晾起來的衣服時玉都找了,沒有找到他心愛的小斗篷。他就是想一起穿著,哪怕很熱,也想路上帶著。
荊榕從床頭的柜子里拿出他的斗篷,遞給他。
時玉接過來,發現已經比起之前不太一樣了——領口從里襯裡冒出一隻枝白梅花,選色極好,臘梅花瓣的半透明色落在衣服上,好像真的有雪白的花瓣落在領口。
「之前你說素了一點,在你睡覺時做了幾針。」荊榕說。
當然不是全部由他做,紋樣是他設計的,具體怎麼落針,是626用雷射給他標點。執行官此前並不擅長這類手工。
不過是他想給他送一枝梅花。配合藏青沉穩的底色,漂亮得驚人。
時玉系好斗篷,對著鏡子,看見梅花從裡面伸展出來,好像聞到了清冷的梅花香氣。
時玉摸了摸:「這梅花是活的。」
很認真的語氣。
荊榕說:「當然是活的,就像我給過你的符咒。」
他曾經隨筆畫下世界BOSS的剪影,給時玉當護身符,也可以繡上他真正種出來過的花的影子。
時玉換完衣服,荊榕也跟著換上,和他的是一樣的——深紅的獵裝,樣式裁剪和時玉的略有不同,但是一樣精細漂亮。
他們一樣。
時玉喜歡。
荊榕帶著時玉下樓,來了營地兩三天,終於出來透了一口新鮮的空氣,不再意亂情迷。
底下的人見到他們下來,都正常打招呼:「回來了,荊哥,小隊長?」
游商營地的人沒有待過夜的,哪怕是需要值班的,也是每夜輪替,大部分人呆了一陣後,天亮就要啟程,所以沒什麼人特別想到,荊榕和小隊長這幾天都在幹什麼,都當荊榕帶著小隊長四處遊玩去了。
只有藍齊一幫人等得抓心撓肝。
藍齊前幾天親自帶隊,從西邊換了一批精細齒輪迴來,因為知道時玉要來,還主動推掉了幾個更遠的單子。
一回來,他就聽說了荊榕已經和時玉一起回來的消息,想要大辦一場接風宴,但始終沒等到他們出來。畢竟荊榕平常就神出鬼沒,沒有事先聯繫,他們也不敢去他的山洞隨便打擾。
還得是今天荊榕主動和時玉出面。
荊榕帶時玉先去了最大的集市,吃當地有名的羊肉濃湯鋪蓋面,只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冒頭的消息就已經迅速傳到了藍齊那裡,藍齊立刻殺過來。
「時哥,荊哥,好久不見!這幾天休息好了嗎?」
藍齊喜氣洋洋的,也自己要了一碗麵,渾然不覺得自己是一顆閃亮的大燈泡。他正等不及,有許多話跟他們說。
「時哥這回放假多久?」藍齊問道,他又叫了六個切好的牛肉炸餅,很尊敬地幫忙擦好筷子,先遞給時玉,隨後再是自己和荊榕,「荊哥一早告訴我們了,我們都等著呢。」
時玉說:「我放十四天假,沒事,我哥……荊哥他帶著我,你們別太費心,本來就忙。」
藍齊說:「時哥放心,這我們都懂,肯定不會太鋪張,不過你和荊哥的婚禮,怎麼也要好好辦一辦,就怕哥你們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