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榕咬著衛衣雪的脖子,不怎麼禮貌地撞開他的臥房門。
衛衣雪的房間很素淨,一張床,一個書桌,一把椅子。床頭連燈都沒有。
荊榕俯身看他,伸出手指,輕輕碰著他的臉頰。他的神情在此刻是冷靜的,好像還在想著別的什麼事。
衛衣雪看穿了他的心事,他放鬆躺在床上,說:「想來就來,何必瞻前顧後。」
荊榕的眼神,在此刻顯得安靜:「什麼都沒準備,會有點疼。」
衛衣雪伸出手,捏住他下巴:「表少爺有這麼多擔心的事,還有空做別的嗎?」
荊榕眉目一展,平靜道:「衛老師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
一夜夏雨,氤氳熱氣。
第177章 致命長官
他們並沒有做得很晚。
衛衣雪隱約能感覺到,荊榕十分克制了力氣,或許是因為憐惜他,也或許是因為這鐵藝小床動靜太大。否則這年輕人有的是折騰。
來上兩回,兩個人都很克制,衛衣雪將聲音壓在喉嚨里,荊榕也動作很輕,溫柔地一下又一下,指尖反反覆覆撩起他濕潤的發。
像一尾魚,安靜又輕緩地沉入溫暖的水底。
罷了,衛衣雪靠在床頭緩神,而荊榕披了件衣服,下床問他家裡的水在哪裡,他去擰熱毛巾來給他擦身。
水和茶都在樓下,荊榕提著水上來,喝了一口溫的茉莉花茶,隨後俯身上床,嘴對嘴渡給他。
大片茉莉,特別香。香氣纏繞在這小小的,乾淨的房間裡,氛圍好像幽閉起來,世間只剩下他們兩人。
衛衣雪懶洋洋的一動也不動,只在荊榕給他擦時,問了聲:「你泡茶時往裡加了什麼?」
他買了同一家的大葉茶和茉莉花,但怎麼泡都沒有那個味道。
平常他也想不起來這件事,不過現在人就在眼前,不妨問一問。
荊榕:「不告訴你。」
衛衣雪:「。」
荊榕:「告訴你了,你還來我這裡吃茶麼?」
衛衣雪瞥他一眼,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會撒嬌了——許是在國外養出的性子,完全沒有矜持之說。他都很難招架,不要說其他人了。
衛衣雪:「吃。公子那裡還有涼豌豆黃吃,怎麼不去?」
荊榕說:「我這人愛當真,你可別騙我。」
他替他細心擦拭掉身上的汗,又執起他的手,細細親吻他指尖。
他抱著衛衣雪,衛衣雪靠在床頭,垂眼看他時,眼底不自覺也帶上了點笑意。
他沒有說什麼承諾的話,這亂世太霸道,今日人還在這裡,明日就說不好會發生什麼。
這段時間,在琴島,能一起走一段路,也算是緣分。
「我天亮前得走。」荊榕摟著他的腰,低聲說,「下回來看你,衛老師。」
衛衣雪已猜到他不會長留,應聲道:「好。」
「錢夠用嗎?」荊榕問道,隨後又像是覺得兩人不一定能時時聯繫上,拿起床邊的外套,在裡面拿出幾張空白支票,遞給他,「有事就寫,戶頭是我另一個假身份,不會被查。」
衛衣雪拿著支票,看了看:quot怎麼,少爺要包我?quot
「我倒是想。」
荊榕已經摸清楚他的脾氣,笑著說,「錢花不出去,不如你用。退一萬步來說,來日我有什麼事,還指望衛老師撈我。」
他說得淡靜,的確也沒什麼高高在上的味道,而且的確也實誠。
衛衣雪說:「表少爺是敞亮人。」
他隨手將支票往床頭的抽屜里一塞,那意思就是收下了。荊榕這個人已經進入了他的安全範圍,他也不再和之前那樣提防著他。
荊榕說:「要衛老師夸這一句可不容易。」
衛衣雪說:「是不容易,難得表少爺生得如此漂亮,正好對我眼緣。」